在景淮之門口站定,景柚柚自言自語道。
竹梨自然是聽到了,她將蛋糕放到身側,蹲下、平視她好奇道:“柚柚知道為什麼嘛?”
沒等景柚柚回答,隔著門板也能聽見裡麵傳來駭人的斥責聲。
“彆自作多情給我準備什麼驚喜,我說了我不過生日!”
“你說得對,你的一切我都瞧不上。”
“所以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電話似是掛斷了,她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想再聽到點什麼。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緊接著屋內是一頓嗶哩啪啦摔東西聲響。
竹梨眉毛擰在一起,臉上寫滿大大的問號。
頓時緊閉的門被拉開了,她也因為重心不穩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寬大的手掌扶住了她的肩膀。
“你來乾什麼?”
景淮之雙目蒙上了一層冷意,看上去心情十分糟糕。
“我......”
竹梨猶豫了,她沒想好說辭。
對了,她適才聽到他說他不過生日來著,她買的蛋糕還放在了地上。
怎麼辦?
他要是看見了會不會連帶著她一起丟出這棟房子。
“爸爸,媽媽說讓我......”
景柚柚沒說完的話被竹梨伸手捂住了回去。
她掙紮著小臉憋得通紅。
“我路過,沒事。”
竹梨飛速轉身,妄想用那瘦弱的身軀擋住地上的蛋糕。
她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他方才好像提醒過她不用那麼麻煩,原來是這個意思。
要不趁他不注意扔了吧?
扔了怪可惜的,這是她花錢買的。
要不帶到房間裡偷偷吃了?
可是那麼大一個全吃完她牙明天肯定要疼。
竹梨背對著他越想越遠。
“謝謝你,但是我不過生日。”
景淮之說完這句話打算關門。
她也正好回首,目光交彙在他從腕骨一直流到指尖的血液。
胳膊肘抵住即將關住的門,慌張不安道:“你流血了,你你等會。”
她又叫來李管家將景柚柚抱走,而後推搡著他進了臥室。
鑷子夾著棉片帶著快要凝固的血液,等到棉片全都被浸染後才被丟棄至垃圾桶。
之後又用消毒棉片緩慢擦拭在傷口處。
好在傷口不算太深,應該隻是不小心劃了一下。
“老板,你知道嘛。”
“以前每年我生日那天我爸總是騙我裝作不記得,到了晚上他又不知道從哪變了一個蛋糕出來還讓我許願。”
“然後我每次都把願望說出來了,我爸就笑我,說這樣願望不會實現。”
“後來,爸爸去世了。”
說到這竹梨喉嚨有些哽咽,鼻子也開始發酸。
眼裡不知何時多了兩團淚水,咽了咽繼續道:
“後媽她總是喜歡在我生日那天變著法地為難我,讓我去打掃豬圈。”
“她就在外麵把門關了......”
差點扯遠了,她及時止損將話題拉了回來。
“不過我妹妹每年都會給我準備一個蛋糕,說是讓我許願。”
“有次她忘了,想起來之後給我用泥巴捏了一個。”
竹梨捂著嘴開懷大笑。
景淮之瞧見她眼眶紅紅的還要來安慰他,立刻把她攬入懷中。
側目,抬手,輕輕擦拭她眼尾若有似無的淚珠。
“以後我陪你過。”
他嗓子乾澀,說出的話卻讓人沉淪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