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男人不辯情緒的聲音回蕩在空靈的雨後。
“淺塘邊有一具屍體,你要不要去看看?”
就在張嬸還要開口反駁他時,張村長滿臉疲憊地站在他們身後。
竹梨猛然向外衝,險些摔倒。
可她顧不上這麼多了。
默默在心裡祈求不是她。
池塘邊拉起了警戒線,在警方的維護下竹梨顫顫巍巍拉開遮擋那具屍體的白布。
屍體被河水泡得麵無全非,她忍不住乾嘔。
轉過臉視線繼續掃視,默了幾分鐘。
她氣定神閒站起身衝著警察搖搖頭:“不是,她不是我妹妹。”
“謝謝你們。”
竹梨向他們鞠了個躬,邁出去的腳步卻像踩在雲端上,每一步都不真實。
不是穗歲,那她究竟去哪兒?
越走越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
路的儘頭又在哪兒?
終於,她沒了力氣軟倒了下去。
“梨子,要不彆找了。”
“你回來之前她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老師也說沒在學校。”
“很可能被拐走了...”
“梨子,節哀吧。”
......
再次睜開眼睛時,四周的環境很是陌生。
她舉起雙手死命捂住耳朵,試圖抵擋大家的勸說。
“醒了?”
男人從沙發上起身挨著床沿坐下。
竹梨眼眶蓄滿了淚水可卻流不出來。
“我妹妹她,有消息了嗎?”
她含糊著問出口,心裡又不想麻煩他。
這種矛盾一旦在心裡種下種子便很快生根發芽。
景淮之沒說話,抬手整理她淩亂不堪的頭發。
“你放心我已經派了很多人去找,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麻煩你了。”
竹梨雙眸愈發空洞,他又為了她的事來回奔波、耽擱許久。
她就知道自己的這種家庭遲早會拖累他,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不願向他提及除穗歲以外的家人。
上回他生日那天,為了開解他才勉強透露了幾句。
男人蹙緊眉峰,不解地盯著她。
她在說什麼?
麻煩?
適才放下的手掌又想掐住她的下巴,想仔細問一問她在麻煩什麼?
“老板,公司那麼忙你先回去吧。”
竹梨掀開被子垂下眼簾。
“我一個人可以的,如果實在搞不定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垂下的眼眸裡神色晦暗不明。
舉在空中的手指稍微停頓了幾秒鐘,接著下巴被捏住、抬起。
“竹梨。”
景淮之似笑非笑地喊著她的名字。
竹梨忽然後背一僵,直覺告訴她每次被他喊全名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嗯。”
帶著濃厚的聲音從鼻腔裡發出。
他壓低嗓門的焦躁,嗤笑了聲:“你想麻煩誰?”
“關主管還是喬經理?”
眯起的眼眸掠起危險的暗光。
她驚愕地盯著他,神情有些飄忽。
說關主管不是在惡心她嗎?
還是說他在提醒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