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總,那晚景總去哪了?”
竹梨緊抿唇瓣,通過今天的事情才重新勾起那晚的回憶。
隻有她知道景淮之那晚徹夜未歸,至於去了哪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杜簡舟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鬆開許芯轉身心平氣和地對著竹梨說。
“對不起,這件事隻能由他本人親自告訴你。”
竹梨表情空茫茫,隻是一瞬她的大腦便像短路了那般。
低頭輕笑了聲,淚水砸在踩過的地板上。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家的,腦海裡自動回放著她和景淮之的種種回憶。
有欣喜的、有暖心的還有糟心的。
哭累了,裹著被子睡了過去晚飯也沒吃。
黑沉的夜涼如水,未關嚴實的玻璃窗吹來陣陣冷風。
男人站在床邊替睡在床上的女人蓋好被子。
轉身去將窗戶關好,做完這一切他並沒有走而是坐到床邊用掛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女人的臉頰。
睡夢中的竹梨越發覺得臉頰發癢,不情願地抓了兩下。
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了個人,下意識叫了起來卻被男人溫熱的掌心捂住了。
“噓,彆吵醒柚柚。”
景淮之食指抵在唇邊,挑眉笑道。
竹梨承認在她第一眼見到他時是驚喜的,隻是一想到許芯的事情心臟就止不住發疼。
翻了個身背對他,“你來乾什麼。”
明明心裡不受控製地滋生出喜悅,可她硬是表現出不在乎他。
他眉眼之間攀上了絲不安,刹那間也躺到她身邊。
雙手環繞住她的腰:“我回來的第一時間不找你找誰?”
黑暗裡,景淮之語氣也不算很正經。
竹梨完全沒被他帶偏,他來找她跟他讓許芯陪他有什麼關係。
手腳並用踹在他的胸膛上:“彆來找我,去找你的許小姐。”
渾身都在抗拒他的親昵,景淮之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大掌握住兩條纖細的胳膊將她整個人都圈禁在懷裡。
“你再亂說衣服彆要了。”
低下頭看著懷裡總算老實了點的女人語焉不詳。
竹梨不敢再作蜷縮的腦袋無聲地流著眼淚。
瞅見懷裡的女人半天沒動靜,以為是睡著了輕輕掰起她的小臉。
臉頰上還掛滿了串串晶瑩的淚珠,兩隻眼睛也都哭腫了。
“怎麼了?”
“誰欺負你了?”
他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喉結上下滾了滾。
“我不答應你,我不要看見你...”
“你一點也不好嗚嗚嗚...”
竹梨邊哭邊咽了下口水,說話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景淮之微微抿起的唇隱忍又克製,呼吸落在她的頸脖上。
“好,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哭?”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沒停下來過。
竹梨嗚咽著,艱難道:“許芯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你還說什麼要我考慮你,你不合格!”
“我不要考慮你!”
男人嘴角一抽,麵容淡然。
“這樣啊。”
竹梨對於他的回答很是意外,不應該要解釋點什麼嗎?
或者安慰她一下,怎麼就輕飄飄三個字
“明天把她叫來。”
聽到這句話,她停止了哭泣仰頭碰到了他青色的胡茬。
紮得她又癢又疼。
“叫她來乾什麼啊?”
“你相信我嗎?”
景淮之柔軟而溫熱的唇親上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