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竹梨這才發現身後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這是三樓,難道他是爬上來的?
“我覺得那幅畫有問題。”
冷之柔示意景淮之過來看看。
這是一幅山水畫,乍一看沒什麼蹊蹺的地方。
他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摸了摸畫的正中間。
修長筆直的手指在碰到畫的正中間時,畫麵忽然就凹了下去。
“空的。”
果然畫被拿下後,裡麵的確被鑿開一塊。
不大的格子間裝著一個鐵皮盒子。
“簡舟,你怎麼到這來了?”
聽到宋朗的聲音,三人麵麵相覷。
“你先帶她走,我想辦法自己出去。”
冷之柔邊說邊將畫放回去。
“走?這往哪走?”
竹梨眉心皺在了一起。
這是三樓如果跳下去不死也得半身不遂吧。
發呆的功夫,景淮之已經拉起繩索衝她招了招手。
“愣著乾什麼再這樣我們誰也走不了。”
她俯身看下窗外,花壇裡似乎是蹲了幾個黑影。
這是要給她當人肉墊子嗎?
書房外,宋朗跟杜簡舟寒暄幾句後就打算進去。
“姨夫。”
他還想再拖延點時間,可又不敢做得太過明顯。
“怎麼了?”
宋朗已經開始起疑心了,莫非他的書房真的進了賊?
“那女孩可以再給我玩幾天嗎?”
宋朗微挑眼角,壞笑了聲:“你小子!”
“既是這樣就送給你了。”
他倒也大方,痛快答應了。
門一開,屋內安靜如初。
一陣微風吹來,桌麵上的文件被掀起了一角。
“我走的時候沒關窗戶嗎?”
他眼底帶著一縷詫異。
樓下的花壇裡,幾雙烏黑的眸子仔細巡視周邊。
在確定四下無人,他們才小心翼翼從花壇裡鑽出來。
“我現在不能走。”
竹梨握住景淮之的腕骨,搖頭拒絕。
“你走吧,這裡有我。”
冷之柔冰冷無情地勸解她。
她還是搖頭拒絕。
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摸到他的書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絲線索,如果她現在不見了,宋朗必定會懷疑。
要是再連累冷之柔可怎麼辦。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應對他。”
冷之柔像是看出她的顧慮,波瀾不驚地回答她。
這麼多年她都是那麼過來的,也不會再在乎這麼幾天。
竹梨臉色非常難看,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冷姐姐,我...”
剛開口就被人從背後打暈。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辦到的。”
臨走前,景淮之丟下這句話。
冷之柔一貫冰冷的臉上居然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
“謝謝你。”
“淮之。”
竹梨再次醒來是在清風苑。
手指捏著後脖頸掐了又掐,還是止不住發疼。
撐著床沿坐起,看了眼周圍無比熟悉的臥室。
她這是又回來了?
她不是在跟冷之柔說話嗎?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正發著呆,門把手被人從外麵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