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梨羞怯地把腦袋鑽到景淮之懷裡，輕咬粉潤的嘴唇。
耳珠也從微紅變成了通紅。
“都讓你克製點了。”
她磕磕絆絆責怪麵前的男人。
屋內沒開燈，景柚柚垂著的小腿在床沿邊蕩來蕩去。
“媽媽，我要聽你給柚柚講故事。”
果然小孩子的思維就是比較跳躍，她的心思全撲在聽故事上。
景淮之收斂了笑意，眺望了眼正在說話的景柚柚麵露難色。
“她怎麼在這？”
壓低脊背，頓了頓。
竹梨的眼前如同迷霧籠罩一般，看不真切。
她怎麼知道，為什麼要問她！
世界那麼大她好想原地去世。
見到二人絲毫沒有要給自己講故事的意思，景柚柚索性從床上跳了下來。
拽著竹梨的衣襟，仰著頭嘟起小嘴頗有不滿。
“你們為什麼不帶柚柚一起。”
景淮之：...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可以嗎？”
竹梨尬笑兩聲，推搡著景淮之去開燈。
景柚柚的眼睛彎成了小月牙，重重地點頭。
接著在竹梨和景淮之的注視下，重新躺好。
“爸爸，柚柚想睡中間。”
她眼尾紅潤，隻是一秒鐘滾燙的淚水便傾瀉而下。
景淮之箍著竹梨的脖頸，輕佻了眉梢：“不想睡這就去跟奶奶睡。”
頃刻間，她閉緊了嘴巴不敢再要求什麼了。
竹梨笑容凝固，回過頭視線落在他那輪廓分明的臉上。
蓋住被子的腿踢在他的小腿上：“你乾嘛這麼凶。”
他一臉無語地看向床裡邊的人，沒說話。
夜色漸深，周圍一片靜謐。
竹梨睜眼看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她到底該不該相信劉瑞說的話。
如果他隻是為了找她要錢應該不會編這樣的謊言，可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穗歲豈不是有危險。
一想到這層，她就覺得後背發涼。
緩緩挪動著欲要從床上下來。
因為她睡在中間，所以隻要稍微有點動靜旁邊的人就會醒。
為了不打擾父女倆睡覺，她悄聲從被窩裡鑽到床的另一端然後乘勢滑了下去。
也不敢再繞到床邊穿鞋，捏著手機去了陽台。
冬日裡的寒風刺骨加上她也沒加衣，很快就被凍得瑟瑟發抖。
穗歲最近還好嗎？
竹梨攤開掌心哈了口暖氣，怎料消息剛發出去一秒手機就響了起來。
幸虧她提前開了靜音才不至於吵醒正在睡覺的人。
“穗歲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啊？”
她關上陽台的門，唇角微揚。
電話另一端的竹穗歲依舊像往常一樣神情寡淡。
“沒有姐姐，我在複習功課。”
“那你早點休息。”
叮囑完竹梨便想掛斷電話，她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懷疑竹穗歲不是她的妹妹。
臉上浮起嘲弄的笑容，抬手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姐姐。”
竹梨的手機才從耳邊拿下，竹穗歲就迫不及待喊了句。
“怎麼了？”
她重新拿起聽筒抵在耳邊。
“如果，我說如果。”
“我沒有姐姐想象中的那麼乖巧，姐姐還會喜歡我嗎？”
竹穗歲委婉地向她打聽著。
這話落到竹梨耳朵裡，自然是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劉瑞回去了？”
她雙手凍得毫無知覺，隻能靠著不停地在褲縫邊摩擦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