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之渾身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凝結了,驀地抬頭看向她。
“不好。”
男人的聲音有些疲憊。
竹梨再也繃不住了,跌進他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我其實也在猶豫要不要走,可是你...”
“你都沒有挽留我的意思。”
她喉頭一哽,大滴大滴的淚珠砸在男人的脖頸間。
他虛停在半空中的手久久不敢觸碰,小心翼翼喊了聲:“老婆。”
“嗯?”
“這些年你有怪過我嗎?”
竹梨從他的懷裡撤開,一雙含著水霧的眸子怔怔盯著他。
“沒有。”
粗礪的指腹輕輕帶走她眼角的淚水,景淮之喉結滾動了兩下。
“你走的那天我也去了機場,我...”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他用力攥緊手心,動了動唇。
“所有人都在拿你要挾我,我想你隻有遠離我才是最安全的。”
五年前,景高明私下連同於晴和慕家想要促成景淮之和慕艾茹的婚事。
景高明拿公司的股東作為籌碼,如若不從他便要趕他下位。
那個時候,他剛回總公司不久根基不穩。
而於晴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置竹梨於死地。
約莫過了半分鐘,竹梨才重新開口。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她啞著嗓子哭泣,臉上布滿了斑駁的淚痕。
景淮之看著她有些痛苦的樣子,伸手攬她入懷。
“我隻怪我自己無能。”
這一次敞開心扉的交流,也拉近了兩顆心的距離。
“還有件事我要坦白,希望你聽完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竹梨似是想到了什麼,掙紮著起身。
景淮之深邃的眼眸認真打量著她。
“你說。”
“就是...我之前...”
她不敢看他,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之前什麼?”
他不解的追問。
“你介意我不是雛嗎?”
說完,竹梨自己的臉都紅了。
“什麼意思?”
景淮之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們領證前我撞見了關正出軌,然後喝多了,好像走錯了房間。”
她的表情慢慢變得複雜了起來,迎著他的目光決定繼續說完。
都已經決定在一起了,自然是不能要有什麼秘密的。
“反正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在某個房間。”
“所以你會介意嗎?”
竹梨扣著手指,緊張的將決定權拋給他。
隻見景淮之嘴角微不可察地挑起了一個弧度,似笑非笑地一把拉過她: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人是我。”
她的瞳孔微微一震,心神恍惚。
嘴巴也張成了O型。
“你...你說什麼?”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或者幻聽了。
男人手掌撐在沙發兩側,支起精壯的體魄。
“是我,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