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去以後,顧盛就後悔了,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他打開手機,周時易還沒有通過。
他一整個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吃晚飯的時候,周時易還沒有通過,顧盛突然有些不高興。
顧家吃飯的時候,雖然沒有食不言的規矩,但是在飯桌上拿出手機來的還是不像話。
“咳咳。”顧瑾顏咳嗽了一聲,顧盛看了看二姐,再看顧父臉色不好,連忙放下手機。
“聊嘛,繼續聊,是有什麼國家大事在等著你?”顧父擦了擦嘴角。
顧盛看家裡其他成員都在低頭忍笑,他連忙說:“沒有。吃飯吧。”
周時易做完家教回來,就去筒子樓的那個胡同裡。
一路上地麵坑坑窪窪,還有些難聞的積水。
周時易避開那些水坑,進了一家麻將館。
他到的時候,麻將館裡還很熱鬨,他是來找陳哥的,問了老板娘,老板娘磕著瓜子給他往裡麵一指:“喏,最裡麵左手邊那張就是。”
裡麵煙霧繚繞,周時易皺著眉往裡走。
陳哥是他們這片的地頭蛇,手裡也有些活兒給下麵的人做,他就是聽一個鄰居說的,讓他來找陳哥問問,有沒有事可以做。
周奶奶情況還是不妙,很有可能需要動手術,他需要攢點錢,以備不時之需。
陳哥在打麻將,幾個人圍著麻將桌嘴裡叼著煙,煙霧繚繞,燒完的煙灰都來不及抖落。
胡了一把後,陳哥心情不錯,趁洗牌的時候,周時易站在她身邊,叫了一聲:“陳哥。”
陳哥抽空從麻將桌上看了他一眼,看到周時易的長相的時候,他眼前一亮:“喲,你就是周家那個小子吧,模樣長得真俊啊。”
陳哥彈了彈煙灰,抖落下白色的煙灰。
眼看一支煙快燒完了。
周時易很有眼力見地遞上去一包好煙,陳哥一看牌子,心裡很滿意的接過,撕開包裝,往裡麵抽了一支。
點上煙,陳哥懶洋洋地坐在那兒,說:“行,就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周時易。”
“你知道要乾什麼吧,到時候星期六早上你來找我,我帶你去開開眼界。”
周時易連忙應下。
旁邊的一個體型偏瘦,尖嘴猴腮的青年在一旁看牌,說:“不是說是招服務員嗎,哪還能開什麼眼界?”
陳哥瞅了他一眼:“服務員和服務員也是有區彆的,你知道那邊是乾嘛的嗎,裡麵全是上流的alpha和omega,一晚上就這個數。”
陳哥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數。
那個青年眼前一亮:“陳哥,是我狗眼不識泰山,陳哥你幫我也介紹過去唄。”
“去去去,”陳哥擺擺手,“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兒,人家點名要長得好,盤亮條順,五官周正的beta。你小子除了是個beta,哪裡符合人家條件了。”
……
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周時易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他這時候才有心思處理自己的事。
他邊吃邊看陳哥給他發的注意事項,等他看完退出,聊天軟件上才看到有幾個小紅點。
他點進去一看,看到何晏清在幾個小時前,說把他的聯係方式推給顧盛了。
他點進去好友列表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條好友申請,已經過去幾個小時。
顧盛給他發的好友申請,也很有自己的風格,上麵寫著“顧盛。”
在學校裡,自然不用手機就能找到人,但是離開學校,他可以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去赴約,所以有意無意地一直沒有和顧盛加上好友。
周時易點了通過,這邊自動發送一條消息去給顧盛,提醒兩人已經成為好友了。
顧盛本來被顧父訓了一頓,又被年美蘭拉著去量了尺寸,準備做新禮服。
他坐在一旁百無聊奈地擺弄手機,看年美蘭和顧瑾顏在一旁試衣服。
每出來一個人,他看一眼,就說好看好看,特彆合適。
突然看到周時易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年美蘭嚇一跳:“你這孩子,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顧盛連忙說聲對不起,拿著手機就說要回房。
顧瑾顏剛換好一條裙子,就看到顧盛拿著手機出去了。
“小弟這是談戀愛了吧?”她直覺自己發現了小弟早戀的秘密。
年美蘭說:“不應該啊,你爸也沒說他跟誰談戀愛了啊。”
“你和爸還派人監視小弟?”顧瑾顏捂著嘴,故作誇張地說。
被年美蘭沒好氣地推了她一把,沒推動。
她發現自己要仰頭看自己的女兒,這個家沒一個像她的,生的孩子都是alpha。
現在顧瑾顏都已經長到183了,難怪推不動了。
想到這,年美蘭又瞪了她一眼。
顧瑾顏莫名其妙又收獲了年美蘭一個嫌棄的眼神,撇著嘴委屈巴巴地把頭放在年美蘭肩上撒嬌。
“我們這是擔心他,你看他現在都還一驚一乍的,平時也是喜怒無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養孩子養成這樣的。”
顧瑾顏也正了正神色,顧家派人去學校調查顧盛的行蹤,她也是知道的。
那天顧盛突然跑出去,李醫生就很委婉地問他們,顧盛是不是接受過什麼心理治療,比如長時間的接受催眠,導致現在潛意識裡對催眠非常抗拒。
“還是什麼都沒發現嗎?”
年美蘭擔憂地歎了口氣:“就是什麼都沒有,才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