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受雇於人,不過是他分內的事,讓顧盛不要放在心上。
高中時候的顧盛,自然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既然周時易這麼說了,顧盛也沒有強行貼上去,隻是平時注意到周時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但是他發現,周時易這個人,好像真的沒有什麼需求。
這輩子,顧盛打算主動出擊,山不來就我,那我去就山。
顧盛懷疑周時易跟極端組織的人有聯係,說不定,這次襲擊就有周時易參與。
否則周時易一個高中生,怎麼會出現在晚宴上,偏偏那麼巧,這次襲擊就讓周時易趕上了。
“事情是你做的,當然也要謝謝你。我聽說你家裡之前出了點事,如果有需要的話,儘管來找我。”
周時易握著筆的手頓了頓,顧盛說得應該就是大貨車司機肇事逃逸的事,他不驚訝顧盛會知道這件事。
他隻是不想和顧盛有太多的交集,就連何晏清,周時易也打算遠離了。
並不是他們做錯了什麼,是他自己想要過一個平常人的生活,而在他們身邊,就注定會被人注意到。
“謝謝你的關心,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找你的。”
對於周時易的拒絕,顧盛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眸子閃了閃,突然伸出手扯開了周時易的校服領子。
周時易一驚,身體往後仰,避開顧盛的襲擊。
但是顧盛已經看到他想要的了。
周時易鎖骨上還留著他的牙印,現在已經結痂了,圍著鎖骨留下了整齊的牙印,傷口的邊緣界限有些模糊,但是彆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你乾什麼?”周時易抓住顧盛的兩隻手,麵露不悅。
顧盛卻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我看看你的傷,那麼激動乾嘛。”
他趴在桌子上,從下往上看著周時易的眼睛。
周時易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不悅,顧盛身上的惡劣因子在他身體裡橫衝亂撞。
他就喜歡撕開周時易的那層好像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偽裝,能讓他不高興,那也是屬於他的本事。
“哎,怎麼辦呢,那麼深,會留疤吧?”
顧盛眼睛一直在他鎖骨上打轉,雖然隔了一件衣服,但周時易總覺得顧盛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的那塊皮肉給剮下來。
“你有病吧?”下課後,班上有些吵鬨,但是現在兩人相互拉扯,還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見他真的生氣了,顧盛又露出一副討好的神情:“對不起,我就想看看你的傷口怎麼樣了,你彆生氣。”
顧盛眼尾下垂,從下往上看的時候,總有一種他在跟你撒嬌的錯覺,尤其是顧盛現在一臉委屈討好的表情,周時易隻覺得那股火氣,發到一半就被人強行撲滅。
他從顧盛的手臂下,扯出來一本練習冊。
“不用道歉,你也不是故意的。”周時易硬梆梆的回了一句。
顧盛看著周時易做的端正,身體挺直,所有的動作都可以上教科書一樣的標準,突然覺得齒根在發癢。
他的眼神在周時易校服領子上轉了一圈,又回到周時易寫題的手上。
周時易十指修、長,骨節分明,用力時還能看到隱藏在冷白皮下的青色血管,寫題時握筆姿勢標準,這雙手就像是藝術品,不管乾什麼都特彆好看。
就連握著手術刀的姿勢都很標準。
“周時易,你手真好看。”真想把它砍下來。
顧盛趴在周時易桌子上,麵露癡迷的盯著周時易的手。
看樣子不是錯覺,顧盛真的很奇怪。
周時易停下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顧盛歪著頭對著他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就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顧盛,有病就去看醫生,我沒空跟你閒聊。”
顧盛的臉色有些扭曲,他坐直身體,麵露不虞,和周時易對視。
秦舒從後門進來的時候,看到顧盛和周時易坐在一起。
顧盛看到他進門,突然收斂起身上的冒出來的尖刺,轉過頭對周時易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謝謝你幫我,跟你聊天我覺得很開心。”
秦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跟顧盛打招呼。
顧盛就像沒事人一樣,跟他回了自己座位上,後麵也沒有來騷擾周時易。
如果顧盛帶有侵略性,非常有存在感的眼神不算的話。
從那天以後,他們發現,顧盛和周時易又黏在了一起。
準確地說,時顧盛一直黏在周時易身邊,就連何晏清也插不進去。
班上同學都在群裡說,顧盛對周時易可真好,是當真朋友來處的,就連周時易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顧盛都沒有跟他生過氣。
除了第一天,顧盛不顧周時易的意願,強行扯開周時易校服不算,顧盛所作所為,都像是在真心和周時易做好朋友。
“周時易,我爸爸找到了那個司機。”
顧盛一句話,不異於一道憑空驚雷,周時易回過頭看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