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諦複卻一邊撫摸,一邊看著覃戊司,他開口:“這裡有我們的……”他話沒說完,嘴卻被覃戊司給捂住了。
覃戊司還他媽有什麼不懂的,他臉帶笑容:“嗬嗬,好得很,你給我記住,好好地記住你說的話。”
之後幾天,覃戊司開始配合諦複。包括但不限於親近的擁抱,以及親吻臉頰。
親吻臉頰這個是在覃戊司據理力爭之後,諦複退讓的結果。
而且覃戊司還配合著讓諦複去照顧自己肚子裡並不存在的東西。
他媽的諦複覺得覃戊司懷了個小龍人,甚至在糾結這孩子最後會是胎生還是卵生,然後諦複就再次把自己給整抑鬱了。
而諦複狀態好轉正好就在他們出發的那天。
那天諦複起床後異常沉默,覃戊司還以為他在糾結胎生和卵生的問題,所以沒太注意到。
他們去月星城並不需要自己買票或者打懸浮車,那個公司安排了專車接送。
隻是走之前王複安給諦複塞了很大個背包,讓他帶多點東西。
“月星城算是新大陸裡優先級最低的一個,僅比舊大陸好一些,生活在那上頭的人卻遠比真正的‘貴族’要更刻薄,也更加看不起舊大陸的人。”王複安嘴裡叼著煙,她給諦複包裡塞的基本都是些武器。
有個很有趣的現象。
舊大陸從來都不缺高檔品牌的成衣,那些極具設計感的鞋帽。
因為這些都是從最頂端的新大陸“捐”過來的,儘管他們捐贈的方式更像倒垃圾,畢竟時尚這種東西更新換代得太快,他們總有新的,而也總得有人消耗那些舊的。
捐贈是一個很好的處理方式,把自己不想要的扔掉了,而且還會顯得自己格外善良。
但月星城卻沒太多人能穿得起那些一線大牌,因為他們得真金實銀的購買,而他們沒有那麼多錢。
是的,月星城沒有“貴族”,他們大都是“貴族”們的工蟻。
有一部分積蓄,有一間十分擁擠的房子。他們向往“貴族”們光鮮亮麗的生活,而他們能做的隻是日複一日起早貪黑地工作,而閒暇時間就泡在全息遊戲之類的娛樂上。
而最能讓這群工蟻體會到優越感的,大概就是來自舊大陸的“豬玀”。
月星城麵積有344萬平方公裡,卻承載了26億7千多萬人。
而比它麵積大了一倍多的規章之城統共有762萬平方公裡,總人口卻隻有7億6千萬。
這驚人的差距,直白而□□地展示了工蟻與“貴族”的區彆。
“其實他們和我們是一樣的,以‘貴族’的視角來看,他們是被圈養的豬,而我們則是野生野長的豬。”
王複安說:“他們吃著槽裡的剩飯,嘲諷我們一無所有。似乎這樣就能讓他們活得有尊嚴,但他們崇拜的對象,一邊拿他們做實驗,一邊吃他們的肉,而且還會嘲諷他們沒有野豬那樣的膽識和生命力。”
“您的意思是,我去那邊很有可能會被麻煩找上?”諦複抓住了重點。
而這次他抓重點的角度有些準,不由得讓覃戊司心生懷疑。
他以為諦複在聽完這些後,腦子裡更在意的是豬的故事。
“我希望不會,而且如果遇到了麻煩,也請儘量避讓。”王複安點頭,“但如果遇到了帶熱武器的攻擊……處理乾淨些。”
“我明白了,我會儘力去避免的。”諦複知道王複安給他交代這一句,主要還是希望他不與某些事故牽扯太深,否則不好脫身。
在答應過後,諦複就和金毛一起上了車。
公司給他們安排了一處酒店做落腳點,諦複和金毛的房間挨著。
金毛這次過來主要是參加一場大型晚會,順便和公司商討簽約的事宜,而諦複純粹就是過來做個廚子。
晚會之後還會有重要人物的聚餐。
在此之前,諦複和金毛都可以先休息。
晚會是三天後的事,而公司還安排了人帶諦複和金毛逛逛這兒的商城和各式各樣的街區。
不過進入新大陸的第一天沒什麼活動,主要還是休息。
而在進房間之前,金毛問出了自己的困惑:“怎麼總覺得你今天安靜了好多?”
一路過來,除非必要的問答,否則諦複一個字都懶得多講。
而聽到這句話的諦複卻僵住了。
他意識到,這一路過來,覃戊司似乎也沒有開口。
被,被發現了嗎?
連個外人都能夠發現,覃戊司大概早就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吧。
諦複瞳孔地震,他顫顫巍巍地打開門,極其緩慢地進入房間。
【諦複。】覃戊司的聲音出現了。
那一刻,還沒關門的諦複幾乎就要奪門而出,但他的腳踝被抓住了。
覃戊司從影子裡探出半個身子,雙手死死禁錮住了諦複:“你能跑到哪裡去?”
“對不起!”諦複立刻道歉。
“哦?親了我一口,一句對不起就沒了?”覃戊司鬆開諦複,這次諦複沒有再跑,而是抱頭蹲下。
覃戊司幫諦複把門關上,隨後他強硬地拉過諦複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來,感受一下,這裡有什麼?”
諦複不吱聲。
“你覺得他是胎生還是卵生呢?”覃戊司繼續說。
諦複開始發抖了。
“彆那麼害羞嘛,我未來的伴侶。大膽地猜。”覃戊司對諦複的反饋很滿意,“你怕什麼?你手上還戴著咱們的定情戒指呢。”
噗通,諦複摔倒在了地上。
糟!玩過頭了?
覃戊司連忙把諦複扶起來,然後他就發現諦複確實有點不對勁。
摔紅了?
還是說“你在臉紅嗎?”
“什,什麼?”諦複大腦還在宕機中,他那隻沒被覃戊司拉住的手捂住了嘴巴,他的瞳仁在微顫,視線找不到一個具體的落點。
仿生人居然會臉紅?!覃戊司相當意外,他碰了下諦複的麵頰,感到一陣溫熱。
這種臉紅居然也會發熱的?
“覃,覃先生。”諦複大概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覃戊司還沒從仿生人臉紅這件事上緩過勁來。
諦複聲音更小了:“我變奇怪了。”
覃戊司一愣:“你是指臉紅?”
“還,還有。”諦複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乎是叫人聽不見,“我,我還有點開心。”
“哈?”
“我看到覃先生就覺得好高興。”諦複不敢看覃戊司,“我,我不太想變正常,我還想親覃先生你的臉。”
“我這樣想是不是很過分?”
看到覃先生就覺得好高興?
覃戊司也愣住了。
這個答案遠超他的預料。
而且這種姿態,這種表情的諦複也太他媽犯規了吧!
覃戊司還活著的時候一直聽說,那種高冷麵癱臉的展顏一笑最讓人心動。結果他現在發現,一個隻知道直白表露感情的人忽如其來的羞澀,同樣他媽的殺傷力巨大。
覃戊司就這麼盯著諦複的臉,看了許久之後,他伸手撫向自己胸膛的位置,但他知道那裡麵什麼都沒有。
“覃先生。”諦複表情忽然凝重了很多,“您心臟跳動的力度好像變強了。”
他的這顆心臟是高度與覃戊司綁定的,在覃戊司出現之前,它一直處於停跳狀態。
所以這顆心臟算是存放在諦複這邊。
而它要是有什麼不對勁,那隻能是覃戊司那邊出了問題。
諦複說:“哦哦!它忽然跳得好快!”
“你他媽彆提醒我了!”覃戊司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