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殷十二曾當眾告白家中的三十歲女管家。
【她也消失了,一年後人們在人工湖底挖出了她的屍體,這是誰做的?】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殷十二暴躁怒吼。
周遭行人紛紛駐足矚目。
而諦複則又衝著他來了一句:【你快死了。】
殷十二握緊拳頭。
他敢肯定這些都是諦複搞的鬼。
他快死了?
嗬嗬,如果他真快死了,那還不如放手一搏。到底誰會死還不一定呢。
殷十二打開通訊,他給自己某些朋友發送信息:【我要搞死楊家那個私生子。】
他才十八歲,過去的人生過得實在太順遂,以至於他不明白自己並不是能夠心想事成的“神”。
他不知道,當有什麼事情超出自己理解範疇時,最佳選擇不是莽撞的硬碰硬,而是靜心觀察。
殷十二他招來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準備如過去一般,想辦法處理掉諦複。
他不知道,他的計劃製定出來之後,殷雲那邊就得到了消息,而殷雲作為他的大姐,準備放任他的行為,殷雲想借他人之手除掉殷十二,同樣也想用殷十二試探諦複。
所以最後殷十二落在諦複手裡時,除了殷十二本人詫異,其他人都沒什麼可意外的。
殷十二□□了諦複的那個舊情人,還沒來得及跟諦複談條件,對撞槍就抵住了殷十二的眉心。
活到了十八歲的殷十二是個很矛盾的人,他既憤怒又麻木。
他們這些私生子上頭壓了個殷雲,注定他們不會有太高的成就。而殷十二的母親,據諦複了解,那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她不曾管過殷十二,更遑論給予關愛。
殷十二的存在對於她而言,就是連接殷家的工具,一個活著的取款機。
諦複收回槍。
殷十二總算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那種憤怒感湧上心頭,他想要宣泄,想要發怒。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不公平,他從未擁有會最簡單最樸素的愛。
他想要傾訴憤怒。
然而他沒來得及開口,諦複就用刀割開了他的脖子。
殷十二捂住自己的脖頸,摔倒在地。血液不斷湧出,他隻能不受控製地發出哢哢聲。
“這樣你能死得慢一些,方便我記錄數據。”諦複誠懇道,“希望你能體諒。”
他看著殷十二不可置信的表情,愣了一下:“你是想說些什麼嗎?”
隨後他蹲下身,麵無表情地拉來了殷十二捂住脖頸的手,在殷十二的注視中,諦複說:“不需要發聲,因為你不重要。”
諦複不是來做什麼複仇者的,他也不想拯救誰。
殷十二殺過很多人,他是個非常合格好用的獵物,僅此而已。
還是死得慢了些啊。
諦複伸手,他卡住了殷十二的脖頸,用力掐下去,他在加速殷十二的死亡。
他原本的偽裝掩蓋掉了眼瞳的藍色,而此刻那薄荷藍的光重新顯露出來。
冰冷的,無感情的,像是利刃。
怪物!
殷十二想要逃離,但他完全無法動彈。
恐懼感籠罩了殷十二的意識。
這個怪物不在意他的人生,不在意他的心路曆程。這個怪物一開始就盯上的就是自己的命。
這是個純粹的怪物。
諦複靜靜地等著,伴隨殷十二生命氣息越來越弱,諦複察覺到了一陣力量的波動,並非來自殷十二體內,而是來自腳下的土地,亦或者說是這塊新大陸。
果然。
殷家人的血脈綁定了什麼東西。
鑰匙可能就是殷家人的命。
諦複鬆開已經死去的殷十二,站起身。
“諦複。”配合著綁架遊戲的覃戊司從拘束艙裡走了出來,“怎麼樣。”
“覃先生!”諦複見到覃戊司,立馬揚起一個滿分甜度的笑容,“我發現鑰匙啦!”
他張開懷抱朝著覃戊司奔跑而去,想要給覃戊司一個擁抱。
“你等等!”覃戊司連忙打斷他。
麵前的諦複已經恢複了藍色的眼瞳,那雙眼睛很亮。諦複的半邊身體都被血浸泡,再配合著他爽朗的笑容……毫不誇張地講,現在諦複看起來像是個興奮過頭的連環殺手。
諦複站在原地。
覃戊司抽出清潔小球,濕潤布料,隨後在諦複麵頰上擦拭。
覃戊司力氣挺大,諦複臉頰處的肉被揉來揉去。
諦複感受了一下,隨後傻樂出聲,笑容更大了。
覃戊司看了一眼諦複身後淒慘的屍體,又看了一眼樂嗬嗬滿臉放光的諦複。
不得不說,某種意義上,諦複確實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