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諦複不解。
覃戊司說得更直白了一些:“你想在那裡對我乾些什麼?”
諦複害羞地垂下頭,麵頰的紅潤更進一步,一切儘在不言中。
“現在是什麼時候!!”覃戊司不可置信地放大了音量,“舊大陸的局勢還不穩定!”
“舊大陸聯盟的各位在努力,是他們讓我先休息的,我暫時隻需要做個吉祥物。”諦複不覺得自己的處理方式有問題。
“覃先生,我最近隻想和你待在一起,我喜歡覃先生的體溫。”
“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沒有體溫。”
“那我想讓覃先生汲取我的體溫。”諦複立刻改變了說法。
“你這也太離譜了。”覃戊司雙手環胸,他看著諦複愈發可憐的眼神,抿唇秒,最後還是嘖了一聲,“先說明啊,我隻是對你的過去比較感興趣,不是那啥上腦。”
這場機器短暫的對峙以諦複的勝利告終。
覃戊司這邊答應了,諦複便向高層報備了自己想要出罩子的意圖。原本那位老人家就想讓諦複能散散心。罩子對於普通人算是防護,但外頭的輻射對諦複和覃戊司是沒有影響的。
就這樣,高層同意的指令下達得很痛快,於是覃戊司便和諦複一起踏上了歸鄉之旅,儘管這所謂的旅程隻需要利用覃戊司的影子做一個穿梭。
諦複給出的方位相當準確。
覃戊司找到了位置,隨後他跟諦複一起進入了那個烏漆嘛黑的山洞。
“我們沒必要沿途看風景,因為路上隻有黃沙,過往的舊城市早就被腐蝕了。”諦複解釋說。
“你說得有道理。”覃戊司表示認同,“不過你‘老家’這裡好像也隻有石頭。”
“真正屬於我的房子隻有這一個。”諦複也很無奈,“我以後會努力建造出一個更棒的房子,要種花,要有小池塘,然後和覃先生在房子裡,花叢裡,池塘裡,一起睡覺!”他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大。
覃戊司不用問就是知道諦複的“睡覺”屬於動詞。
“我也想……創造奇跡。”諦複在黑暗之中拉住了覃戊司的手腕。
“我想要的東西沒有王經理那麼大,我隻是很想和覃先生有個自己的空間,然後和覃先生一直一直在一起。”諦複心中是有不安在的,這種不安隨著他越來越像個“活人”而日益增長。
覃戊司察覺到諦複的手在自己背脊上輕推了一下,覃戊司沒有反抗,而是順著力道被諦複按在了牆壁上。
他發現諦複的情緒的確是被壓抑著,諦複自己可能都沒太察覺到那平靜之下的風暴。
“如果我死了,覃先生也要好好生活,最好能忘了我,重新尋找幸福。”諦複壓低了聲音在覃戊司耳畔念叨,察覺到覃戊司的僵硬,諦複輕笑了一聲:“這種話真的很溫柔,但我是不會這樣對待覃先生的。”
“唯獨覃先生,唯獨你,永遠不可以離開我身邊。”諦複終於徹底將那平靜掀開,“我才不要看到你喜歡上彆人,你的身體是我們共有的,我不希望你再隨意使用。”
第一次,諦複產生“死了真不甘心”這種情緒。
他身邊的人最終都會離他而去嗎?不,這次他起碼要留住覃戊司,或者說留在覃戊司身邊。
“那就把我鎖住,心臟也好,靈魂也好。”覃戊司稍微掙紮了一下,身後的諦複便放開手。
覃戊司轉身,直麵諦複。
諦複的眼睛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看著是很嚇人的,覃戊司總覺得對方像自己那個年代電影裡隱藏在夜晚的野獸,眼瞳的幽光會給旅行者帶來無儘的恐怖。
覃戊司沒覺得害怕,黑夜不會限製他的視力,看清諦複的表情。
“你在不安。”覃戊司輕撫諦複的麵頰。
諦複蹭了蹭覃戊司的手心。
諦複看起來真是可憐極了,眉頭微蹙,滿臉難過,仿佛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聽著,諦複,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可愛。”覃戊司收回手,“但我沒法忽略你現在這個眼神。”
“你像是想要咬死我,然後嚼碎我的骨頭,把我吞進去。”那是一種令人心驚的獨占欲。
諦複並沒有拆穿的恐慌:“但是,覃先生你在笑誒。”
覃戊司說起這些的時候是麵帶笑容的,他因為諦複爆發出來的近乎病態的獨占欲而興奮。
這怎麼看都不對勁。
他們都不太正常。
覃戊司解開衣領,露出脖頸。
而諦複配合著一口咬下。
覃戊司沒有溫度,那就被他的體溫所浸染吧。
總是和他同步的覃先生,諦複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