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陣營相對,悟見麵時沒有抬手一發「茈」轟過來,已經足夠友善。
夏油傑無聲呼吸,神情漸漸變得平靜,然後他慢慢開口,將自己的訴求說給五條悟聽。
他想要五條家封印六眼的秘術。
夏油傑可以用金錢、咒物或者其他的東西從五條悟手上交換。他可以立下束縛,保證這份秘術不會以任何渠道任何方式用到五條悟身上。
猶豫了一下,夏油傑到底沒將想要五條悟幼時穿的咒衣這件事說出來。
有秘術應該就足夠了,衣服什麼的……果然這樣的要求提出來就很像是變態。
夏油傑果然不想當變態。
“哈?”五條悟有些詫異地看向夏油傑,所以,傑之前潛入五條家,就是想偷五條家的封印秘術?還是專門封印六眼的?
敢立下束縛,那證明夏油傑沒有用那個封印對付五條悟的打算……當然,也對付不了,事實上,五條家跟六眼相關的封印秘術,與其說是封印,不如說是壓製。
五條家哪裡有封印六眼的手段,他們最多能趁著宿主還小的時候,壓製一下眼睛,避免宿主因為不斷攝入過多情報而燒壞了腦子而已。
五條家的秘術,有用,但不多。
隻是,傑要這個秘術做什麼?
五條悟不覺得這個秘術有多稀罕不能外傳什麼的,比起這個,夏油傑的態度更讓他好奇。
所以,為什麼呢?
五條悟直覺,夏油傑隱瞞了他一個大秘密。
他虛了虛眼睛,決定不要放過這個秘密。
於是,五條悟表示,秘術可以交
易,而且他作為這一代六眼的擁有者,秘術的親身體驗者,他很願意幫夏油傑一把。
“眼睛是個精貴物件,外行人一個不小心,人瞎了、廢了可怎麼辦啊。”五條悟拖長了嗓音,慢吞吞地說道,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夏油傑眼中的憤怒,看來傑很在意那個需要秘術的人呢。
嗬嗬。
他酸了嗎?
沒有吧。
……這個無情的怪劉海兒L狐狸果然有了其他重視的人!!!
五條悟忍住磨牙的衝動,正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白色繃帶下的六眼忽然捕捉到了夏油傑臉上的怔愣與驚恐。
緊接著,360°無死角的六眼又捕捉到了後方由遠及近的咒力氣息。
兩道氣息,龐大暴戾,毫無疑問,屬於特級咒靈。而夾雜在其中的一道咒力,稚嫩中卻透著衰弱,衰弱中卻蘊含著一抹讓人汗毛倒豎的鋒銳。
雖然五條悟沒有回頭,他卻能夠判斷出,那道咒力屬於一個年幼體弱但爆發力極為可怕的小咒術師。
是他嗎?讓傑先是怔愣旋即又驚恐的孩子?
五條悟狐疑地“盯”向夏油傑,卻見夏油傑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多看兩眼,等等,這個表情,傑怎麼還絕望了?
下一秒,五條悟就聽到了一個怒氣衝衝的奶音在後方響起。
“你這家夥!想要對老子媽媽做什麼?!”
五條悟:“???”
夏油傑:“……”
緊接著,那兩道特級咒靈的氣息裹挾著一個年幼的孩子,直接衝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麵對麵坐著的卡座處。
夏油希望在兩個特級咒靈的攙扶下站在桌旁,他瞪圓了藍中帶紫的直死之魔眼,對五條悟怒目而視。
彆以為他沒看到,這個繃帶男不知對媽媽說了什麼,結果媽媽的臉都白了好幾個度。
“希望!”夏油傑發誓,他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但他已經脫口說道,“要用敬語!”
夏油希望縮了縮脖子,立刻說道:“媽媽我錯了。”頓了頓,夏油希望繼續對五條悟怒目而視,飛快改口道,“你這家夥,想要對我媽媽做什麼!”
五條悟沒有說話。
他隻慢慢地扯下繃帶,用那雙流光溢彩的蒼藍六眼直勾勾地看向氣勢十足的小朋友。
剛習慣性地糾正了孩子的語言問題,旋即意識到環境不對的夏油傑抿了抿嘴唇,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繃不住了。
他感到了久違的窒息。
但在咖啡廳的女服務員過來詢問的時候,夏油傑還要堅強地將崽子抱到椅子上,故作冷靜地將人打發走。
夏油教祖的猴子過敏症差點被治好。
因為他現在患有嚴重的前摯友兼孩子他爸目光過敏症。
……彆看了,悟!
***
不得不說,六眼不愧是情報收集的第一利器,都不用這個失聯多年的摯友狡辯什麼,五條悟看著年幼的小崽子,什麼都悟了
。
好麼,原來他和傑領的劇本不是摯友反目各自為戰,而是摯友帶球跑啊。
將繃帶扔一邊,五條悟睜著六眼,雪色的短發軟軟地垂下來。
而對麵,夏油希望半靠在夏油傑的懷裡,小貞子和小魔已經回到了咒靈空間中。他睜著一雙沒有白霧特效的蒼藍色眼眸,探究地看向對麵那個長得跟他出奇相似的白發男人,有心想追問,但媽媽的懷裡好溫暖,他再蹭蹭。
白毛,看什麼看,彆指望他會將媽媽讓給他,哼。
夏油傑眼神放空,他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夏油希望擼毛,已經不敢看五條悟的眼睛了。
好窒息。
好尷尬。
小時候偷看過的狗血輕劇情在跳起來痛擊他的腦殼。
兩大一小齊齊陷入沉默,但附近卡座的顧客卻壓低了聲音,斷斷續續的私語聲頑強地鑽入兩個特級咒術師的耳中。
“……父子……長得好好看……”
“爸爸……以後長什麼樣子……”
“……喊媽媽……和尚……生的?”
“……女扮男裝……長得好看……”
夏油傑:“……”
夏油傑麵無表情,唯有足袋裡的腳趾忍不住蜷了起來。
這群該死的、八卦個沒完沒了的猴子!
***
當天下午,五條悟回了一趟五條家,收拾了一堆封印術,還打包了小時候的咒衣,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盤星教總部中。
走廊兩側的高層詛咒師們目光無比複雜,眼睜睜地看著最強咒術師扛著一個大包袱,跟回自己家似的走進他們夏油教祖的房間中。
下一秒,房間裡就傳出了孩子充滿憤怒的尖叫聲。
十分鐘後,夏油希望穿著一身白底藍蜻蜓紋的和服,扁著嘴,踩著木屐,怒氣衝衝地跑出房間。
眾人來不及欣慰孩子明顯恢複了不少活力的身體,那孩子就如同一顆炮--彈似的,用力地撞了過來。
緊接著,孩子因憤怒而高亢尖銳的聲音響徹整條走廊。
“拉魯叔叔你不是說媽媽就是爸爸嗎?真奈美姐姐,你說媽媽是自花結實來著,還有米格爾叔叔,你說媽媽是有絲分裂自我繁殖,菜菜子姐姐和美美子姐姐也說了媽媽是有感而孕!”夏油希望的語速快得跟連珠炮似的,劈裡啪啦地砸了高層們滿頭包,隻有當時沒有亂說話的禰木利久逃過一劫,他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將戰場交給這些騙小孩子的混蛋大人們。
夏油希望的眼睛瞪得溜圓,他咆哮道:“那個自稱跟媽媽生下老子還剽竊了老子美貌的家夥,到底是哪裡來的!!!”
菅田真奈美嘴角微抽,一臉尷尬地說道:“這個……說來話長。”
“誒,你想知道啊,老子跟你說啊。”不待夏油希望反應,門開了,戴著一副小墨鏡的五條悟雙臂環胸,他靠在門上,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先喊聲‘爸爸’聽聽。”
“你做夢!”夏油希望吼得歇斯底裡,什麼爸爸,那就是想要跟他搶媽媽的王八蛋,彆以為他不知道。
五條悟聳了聳肩,吹了兩聲口哨。
屋子裡,夏油教祖躺在床上,他默默地伸手,扯了扯被子,將自己的臉一起蓋在被子下。
累了,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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