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否認祖歸宗,連禾苗確實不是很在意。
認也可,不認也沒有什麼。
餘家的資源,她並不是很在意。
畢竟,靠人不如靠己。
認祖歸宗,必然會多一些束縛和煩惱,不過外人就不敢輕易的欺負了,爹也不敢再起外心了;不認祖歸宗,少不得會被人欺負,不過卻勝在自由自在。
反正,各有利弊。
連禾苗把這些道理,跟娘掰開了、揉碎了的分析,聽了之後,梨花的心終於安寧了許多。
女兒說的對,咋樣都行,實在沒有必要太過緊張。
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第二天,吃過早飯,連禾苗搭了早班車,來到了連衛國的營區。
連衛國有點受寵若驚,女兒竟然又主動的來找他了,自從上次來過之後,禾苗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禾苗,你來了,爹昨天剛好領了津貼,等會你帶回去給你娘!”
連禾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昨天發生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麼?”
昨天那麼大的動靜,不應該啊!
她不知道的是,昨天連衛國半夜的時候,才出任務回來。昨天發生的事情,彆人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
連衛國一臉疑惑:“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很快醒悟過來,急得不行:“家裡還好吧?你娘和小樹他們幾個,都還好吧?”
對了,一定是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然禾苗也不會突然跑來找他!
連禾苗也懶得跟他打機鋒,就將昨天發生的事情,挑挑揀揀的說了一遍。娘的身世,她自然隱瞞沒有講。
“豈有此理,簡直是欺人太甚了!”連衛國聽得心驚肉跳,滿臉的震驚和憤怒,當即就站了起來:“我跟你回去,找那些人算賬!”
他的妻子,他的兒女,豈能讓外人如此欺負!不說他現在很在乎梨花,還有禾苗姐弟幾個,哪怕是不在乎,也由不得外人如此欺負!
餘玲玲、連小婷,還有沈睿,老子跟你們勢不兩立!
連禾苗見他這樣,心裡多少好受了一些。
嗯,這個樣子,才有點為人丈夫,還有當爹的樣子。
“爹,你先坐下,聽我說!”她拉住連衛國,將他使勁的安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十分嚴肅認真的道:“爹,那個叫餘玲玲的女人,那是看上你了!那女人是京城餘家的人,她的養父是司令,比沈軍長還要高一個級彆。而且,餘家還是世家大族,根深葉茂,資源多的不得了。她自己,也長得很漂亮,又是個有能力的軍醫……”
連衛國聽得很不對味,額頭青筋直跳,皺眉打斷她的話:“不是,禾苗啊,你這樣跟我說,到底幾個意思啊?”
連禾苗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懟他:“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娘是個沒有文化的村婦,你不是很瞧不起麼?剛好,那個餘玲玲才貌雙全,家世又很了不得。這樣的女人看上你,糾纏你,你會不會動心?會不會,就此拋棄我娘,給彆的女人做丈夫,給彆的孩子當父親?!”
連衛國聽得臉色清白交加,十分的難堪,大聲嗆道:“誰說我瞧不起你娘的?我瞧得起很,是你們母女幾個瞧不起我!上次我回家去,都沒有人給我一個笑臉!”
連禾苗好笑的搖頭:“哦,是麼?可是,我記得很清楚,當初你可是跟文工團的穆一芬拉拉扯扯。你敢說,當時你沒有想過要跟我娘離婚,娶穆一芬為妻?!”
連衛國窘迫極了,無言以對。
連禾苗嗤笑一聲,也不逼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從自己帶的背包裡,掏出一包鹽水花生,吃得津津有味。
問都沒有問,連衛國要不要吃一顆。
連衛國黯然神傷,百般滋味,齊湧心頭。
悔恨、愧疚、失落、難過、傷感、難堪,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