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還沒想明白他這句自己想是什麼意思,微信就跳出來一條好友申請。
——您好,我是海下灣的老板謝庭。
許青靄遲疑半秒,點了同意。
謝庭開門見山道:許同學,非常抱歉讓您在我這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是我的疏忽,我真誠跟您道歉。
許青靄沒想到能驚動他,他在海下灣打了人還砸壞了他的地方,對方……
等等,他不是來要賠償的吧?
許青靄略有些忐忑:您有話直說就好了。
謝庭:這件事我難辭其咎,給您送張高級會員卡,往後來這兒消費全免,可以麼?
許青靄被他的財大氣粗驚住,忙道:不用了,我打壞了您那兒的東西還沒有賠償,何況事情跟您無關,真的不用道歉了。
謝庭也沒多做糾纏,轉而問他:對了,許同學會畫牆畫麼?
許青靄被他這個轉折弄愣了幾秒,茫然回複:會。
謝庭:我這兒開了家新酒吧,其他的裝修都做完了但裡頭總差點兒意思,想著畫個牆畫不俗,您有興趣麼?價錢好商量。
許青靄被這個天降驚喜砸得眼花了幾秒,如果有個牆畫那他就能解決燃眉之急了,便問謝庭要畫的地方有多少。
謝庭粗略估計了下,說:三四百平吧。
三、三四百平?
許青靄斟酌著提醒他:謝老板,我畫牆畫不便宜的,如果三四百平都畫牆畫的話費用可能會超過四十萬,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謝庭說:錢不是問題,下周有空的話你過來看看?清河路97號,夜下花。
許青靄就這麼接了個四十多萬的活兒,費於明畫完作業準備去倒杯水喝,看他在發呆便伸手在他跟前揮了揮:“崽兒?氣暈了?”
許青靄眨眨眼,幾秒後突然笑起來:“我接到活兒了。”
費於明看他微彎的眼睛和柔軟的笑,莫名有些心熱,咳了聲說:“瞧你那點兒出息,那點碎活能賺多少錢。”
“至少有四十萬呢。”許青靄把跟謝庭的約寫進備忘錄,標注了這周五晚上過去商討具體細節。
費於明經過昨晚的事兒還心有餘悸,“什麼活兒啊?靠不靠譜?”
許青靄雖然不認識謝庭,但聽陸許琛說過他跟陸黎書是朋友,應該不至於會做出那種事,況且他自己也會注意。
“大概有三四百平,算下來能賺四十多萬,我還可以把這十萬還給你。”許青靄說。
“還個屁,你敢還我就把你從寢室扔出去。”費於明衝他瞪眼,正好看見從衛生間裡出來的蘇希,非常滿意地安排:“小羊蘇西,你陪崽兒一起去當保鏢,本少爺給你開工資。”
蘇希剜了他一眼:“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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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庭將截圖發給陸黎書,“嘖”了聲說:“給錢給的拐彎抹角的,滿意了?”
陸黎書“嗯”了聲,謝庭問他:“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接?還讓我去道個歉當開場白,不過你算的倒是挺準哈。”
陸黎書說:“什麼開場白?”
謝庭腦袋上飄過問號,一個不太妙的想法冒泡似的浮上來,“我靠,你個畜生,你是真的讓我去跟他道歉啊?!”
陸黎書說:“不然呢?”
謝庭一句“操”噎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恨恨道:“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心眼兒都偏到咯吱窩了,就為了讓他彆有心理壓力是吧?陸二,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不講理的。”
陸黎書照單全收了,隨口說:“我如果真的不講理,昨晚就拆了你的海下灣,你現在應該在家裡做孝順兒子,而不是在這裡罵我。”
“是是是,多謝您老手下留情。”謝庭翻著白眼說完,由他這句話忽然想起件事兒,“哎,你家小孩兒包你花了多少啊?”
陸黎書手一頓,說:“三千。”
謝庭“唔”了聲,“一小時?雖然少了點兒,不過學生沒什麼錢也……”
“一個月。”
“噗……”謝庭一口水吐出去,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鐘才反問:“多少?”
陸黎書淡淡說:“一個月三千。”
謝庭在那頭笑得想死,整個平洲最有錢的男人被喜歡的人當成男模三千一個月包養,還要拐彎抹角給人送四五十萬。
陸黎書:“笑夠了麼。”
謝庭一邊笑一邊說:“放心放心笑死不讓你賠,不行,我再笑一會兒哈哈哈哈,那些想嫁給你的人知道你這麼便宜嗎哈哈哈。”
陸黎書頭疼的想掛電話。
謝庭笑得直抽:“陸二,哪天成功了你不得給我送個媒人禮?”
陸黎書說:“沒錢。”
謝庭:“……”
陸黎書準備掛電話,又被他叫住,“還有事?”
謝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又不得不提,“那什麼,蔚寧昨天回平洲了,我媽的意思是邀請你去家裡吃頓飯,我知道你不去就跟他說你開會沒空。”
陸黎書翻文件的手一頓,隨即恢複如常翻過一頁,“嗯,替我致個歉,跟謝老說我改日親自登門拜訪。”
謝庭知道他要去說什麼,幽幽歎氣:“我去給二老準備點速效救心丸。”
秦纓敲門進來,輕聲請示:“陸總,顧守安想見您一麵,帶著顧澤在樓下等了很久,說想親自給您道歉。”
陸黎書說:“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