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打開,然而鄭潮依然沒有露麵,露麵的是霍萄萄。
她的脖子被鄭潮的手緊緊勒住,他把她擋在身前當肉/盾,用槍比著她的太陽穴。
“我知道外麵有警察,但是我不怕,你們要想耍花樣,我就一槍崩了她給我陪葬。”
“大外甥~”霍萄萄緊張地喊了一聲。
“彆怕,乖,”商問青繃著臉衝鄭潮說,“你要的一億,我已經帶來了。”
他掏出一張黑卡:“這個賬戶已經打進去一億,以後就算不當明星,也夠你逍遙幾輩子了。我把卡給你,你交出人,我讓警察都撤走。”
“我呸,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那些警察會放過我?”鄭潮隔著門框說。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要不你放了她,我來給你當人質。”商問青試圖拖延時間,隻要鄭潮露出一點破綻,警方的狙擊手就會找到機會動手。
鄭潮冷笑一聲:“你當然是人質,但是霍萄萄也不能放,我說過她不是無辜的。”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你們倆所賜。”鄭潮說得咬牙切齒。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就算你要我死,也得死個明白吧。”商問青一邊說,一邊慢慢靠近。
而謝知亦也在試圖接近木屋。
鄭潮頓了頓,恨恨道:“你沒有得罪我,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罪過。”
“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那麼恨我,所以之前的藏/毒、下藥,甚至對我的車子動手腳都是你做的?”商問青無比訝異。
他本以為鄭潮隻是和他在事業上有競爭,產生的嫉妒之心。
可是現在這麼一聽,鄭潮仿佛和他有天大的仇。
他實在想不通。
“沒錯,是我乾的,”鄭潮答得坦然,“我就是要你死。”到了這個份上,他無需隱瞞。
“好啊,”商問青接話道,“你要我死可以,把孩子放了,她是無辜的。”
“她無辜個屁,她就是個災星,我被她害慘了。”
霍萄萄被卡住脖子,嗓子沙啞:“我不是災星,我是神獸崽崽。”
商問青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心疼極了,說道:“她就算做了什麼,也是無意的,她還是個孩子。你恨的人是我,隻要你放了他,我隨便你怎麼樣。”
鄭潮沉默片刻,嘲諷道:“這麼大義凜然,當自己是偉人啊。”
“我不是偉人,隻是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卷進來大人的恩怨。”
“好啊,隻要你敢走進來,我就放她出去。”鄭潮忽然改口。
霍萄萄小聲:“不要聽他的,他是個大騙子。”
“閉嘴!”鄭潮憤怒。
“萄萄,你彆說話,乖乖聽我的。”商問青安撫。
鄭潮:“你慢慢走進來,我再放她走。”
“好,說話算話。”其實商問青知道鄭潮是在騙他,隻不過現在除了照他說的做,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接近。
商問青一步一步挪進屋子,終於和躲在門後的鄭潮打了照麵。
“把門關上,手背到身後去。”鄭潮朝他揚了揚下巴。
商問青依著他說的做,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霍萄萄。
大門關上。
鄭潮心潮澎湃,他的死敵終於到了他的麵前,任由他擺布,他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真沒想到你為了這個小屁孩,真的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商問青慢條斯理道:“她是我的小姨媽,我不救她,就是不孝子孫。”這個詞是小團子經常掛在嘴邊的。
霍萄萄聞言小嘴一癟,感動得冒出哭腔:“大外甥~”
“彆他媽在我麵前演孝順,真惡心,”鄭潮表情凶神惡煞,“既然你們兩個感情這麼好,正好一起上路,死了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你說了,會放過她的。”商問青臉色陰沉。
鄭潮慢慢把槍口轉向商問青,冷笑:“誰信誰是傻比,你就是個傻比。”
此時,鄭潮左手胳膊卡著霍萄萄的脖子,右手拿槍對著商問青。
商問青的大腦快速轉動,現在該怎麼辦?
他撲過去,用身體擋住鄭潮的槍,而霍萄萄脫離鄭潮的控製,可以逃出去,外麵的謝知亦和警察也能衝進來。
商問青腦內演練了一遍,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他望著黑黝黝的槍口,腳尖一動,正準備實施這個計劃時,變故驟生。
“嘿呀!”小團子發揮了她學跆拳道以來最好的一次表現,高高抬腿,猛地一踢,踢向鄭潮持槍的手腕。
鄭潮手腕傳來劇痛,槍脫手而出,往上飛去。
千鈞一發之刻,商問青抓住時機,猛撲過去,想要搶到那把槍。
鄭潮甩開霍萄萄,也去搶槍,卻被商問青搶先一步。
商問青拿到槍,當機立斷朝鄭潮開了一槍。
可是他畢竟沒學過開槍,沒打著,再開,居然沒子彈了。
他轉而拉著霍萄萄的手往外衝:“我們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鄭潮冷笑一聲,忽然拋出一個點著的打火機往門口一扔。
打火機碰到門框,沾滿了汽油的門瞬間燃起火焰。不到幾秒功夫,洶湧的火勢迅速蔓延開來。
“哈哈哈沒想到吧,我還有後手,我今天就是要和你們倆同歸於儘。”鄭潮笑得猖狂極了。
唯一的出口被火焰吞沒了,根本衝不出去。
商問青捂著霍萄萄的口鼻,不得已連連後退。
而外麵的謝知亦聽見木屋傳出槍聲,又冒出滾滾濃煙和火焰,隻覺得腦袋“轟”地一聲,心神迸裂,揪心的痛楚傳遍全身。
“不!”
他瘋了似的衝過去,誰也攔不住。
他跑得太快,不慎被石頭一絆,重重跪倒在地。
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湧現出大片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同時五臟六腑灼熱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而出。
“啊!”
謝知亦仰天嘶吼,隻覺得渾身湧起了一股力量。
他站起身,三兩步衝到木屋門前,一腳踹開大門,洶湧的火焰和熱浪撲麵而來,然而卻根本傷不著他。
正被濃煙嗆地昏昏沉沉的霍萄萄和商問青望向門口,隻見一大片火焰和煙霧中,謝知亦像天神降臨一樣出現了。
“萄萄……萄萄,你在哪裡?”謝知亦著急呼喊,“商問青,你說句話啊。”
“爸爸咳咳……爸爸,我們在這兒咳咳。”霍萄萄用力揮手。
“我們在這裡。”商問青也開口呼救。
謝知亦循著聲音跑過去,發現兩個人正縮在屋子中間的空地上,周圍的火焰馬上就要燒過去。
他一把從商問青手裡將霍萄萄接過,緊緊摟在懷裡。
看見女兒沒事,謝知亦的聲音都在發抖:“對不起,爸爸來晚了,我這就帶你出去。”
“嗯。”霍萄萄重重點頭。
三個人快速往門口移動,本來躺在地上等死的鄭潮不敢置信。
這樣商問青和霍萄萄都死不掉?他們一家到底是什麼怪胎?
鄭潮不甘心,再加上濃煙嗆進肺部,胸口陣陣絞痛。他膽怯了、退縮了,求生的**讓他爬起來也想跟著跑出去。
謝知亦餘光察覺身後的動靜,眼神閃過一絲冷意。
傷害了他女兒,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