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滿意了?”
第二句話。帶著負氣。
小喬不語。
房裡便沉寂了。
房頂夜雨的敲打聲忽變的急驟,沙沙聲清晰入耳。
“我是為了你,才如此做的。”
魏劭忽一字一字地道。
“流民首非池中之物,日後與我為敵,必是個麻煩。軍師勸我招他。然,他算你喬家的半個人,故他便是有通天之能,我也絕不會用!”
“蠻蠻,事既到了這地步,我索性也不再瞞你了。我知你一直以來,想叫我放下心中的仇恨。我亦想!然,這於我太難。每每想到父兄當年身死之情狀,我便抑製不住恨意。我做不到!”
小喬眼睫微微一抖,慢慢地抬起眼睛。
“今日起先,我以為你回了兗州!我追到了南城門口!蠻蠻,你知道那時候,我曾冒出過什麼念頭嗎?”
他頓了一頓。
“當時我很吃驚,又極其憤怒。我在想,倘若你撇下了我,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如此也好,則我也無所顧忌了,我何時想打兗州,我便去打!想滅喬家人,我便去滅!”
小喬睜大了眼睛。
魏劭麵上被雨水打出來的蒼白依舊。
因為臉色蒼白,兩道劍眉和眸黑的異常。
雙目之中,紅色血絲猶如蛛網,盤結密布。
入目令她悚然。
“那麼……你來,到底想怎樣?”
她已極力在控製了,然,發出的聲音還是帶著一絲輕顫。
魏劭閉目。忽睜開。
“你我立個約,如何?我悅你,我要你如我悅你這般地悅我。聽我的話,給我生孩子,不許離開我。如此,從今往後,隻要你喬家人不起二心,我便答應你,我不動他們。”
小喬心口突突地跳,跳的幾乎躍出胸腔。
初秋深夜涼薄,她感到冷,皮膚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眼中卻冒上來一絲熱意。
“好。”
她望著他通紅的一雙眼睛,說道。
窗外一道白光。
遠處山頭之上,仿佛又起一聲悶雷。悶雷漸漸滾來,忽似在頭頂炸裂。
小喬肩膀一抖。
魏劭伸臂,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兩人倒在了床上。
她的衣裳被他剝去,露出一團羊羔軟肉。隻是無論他怎麼愛撫,小喬身子也一直在發抖,牙關瑟瑟。
他不斷親吻她,用自己火熱身軀包覆住她,等到她漸漸停止了打顫,忽鬆開她,仰麵躺在她的麵前。
他早已堅硬。
隻要他想,早就可以占有她了。
他卻不動。這般雙目筆直地盯著她。
小喬跪在他的身側。慢慢抬手,握住了他的炙熱。
他喘息,雙目裡血絲更紅。忽然坐了起來,將她一顆螓首壓了下去,滾燙壓在了她的一張嬌美麵龐之上。
小喬僵了一下。閉目,順從了他。
魏劭喉間發出不可抑製的興奮的歡愉的含混聲音,直到到了暴發的臨界,猛地翻身,合體入了她。
入肉刹那,聽到耳畔一聲似泣似訴的嚶嚶嬌啼,魏劭今夜獨行於風雨馳道的所有失落焦躁不安便都蕩然無存了。
他被她一圈圈緊張絞著,推擠,似排斥他出去。
他咬緊牙關,一寸寸地入,艱難劈皴前行。終於叫他頂到了儘頭。
他重重地撞擊了她一下,似要深深地撞到她的心裡頭去。
說出那樣的話,他是不甘,為自己不齒的。
喬家對他施了美人計。
他是中了計了。
分明知道,卻已無法自拔。
他隻能從她這裡索要歡愉滿足。要她給自己帶來足夠多的,多的能夠讓他忘記心底刻骨仇恨的歡愉和滿足。
唯有這般,
才是公平。
……
洛陽。
若問洛陽仕女,如今最時興的妝容是什麼。
不再是柳葉長眉若入鬢,也不是額間花鈿耀明眸,而是半張精巧麵具,半遮玉麵,寶馬香車,駛於洛陽街道,引無數路人翹首回望。
為左馮翊公守孝完畢的玉樓夫人終於回歸洛陽。
時隔兩年,月前,她以一張蝴蝶黃金麵具覆麵,首現身於皇宮的一場夜宴之上。
第二天,洛陽仕女便開始爭相追隨,以致於蔚然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