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給靈契界帶來極大的變化,也會給這個世界造成極大的災難,這件事絕對不能流傳出去。
於是她毀掉了相關研究,隻字不提這件事,將這個秘密藏在心中。
一直到死前,為了保護和她靈魂結契的赤螭,也為了保護年幼的兒子不被人盯上,她忍痛取出兒子的契根,將契根與煉化的方法交給了赤螭。
赤螭沒有逃走,它很快就被收入《靈獸譜》中。
這十年,它渾渾噩噩地躺在《靈獸譜》中,總覺得曾經那個溫柔的靈契師還在。它活在夢裡,時不時被《靈獸譜》操縱著出來施展一下能力,隨後又被收回去。
儘管外界已經過去十年,但在赤螭眼裡,時間還停留在它的靈契師死去的那一刻。
直到此刻,它被鳳尊喚醒,才猛然想起來,時間已經過去十年了。
它的靈契師早已死去,而當年那個孩子也變成了一個優秀的青年。
赤螭騰空而起,靜靜地看了雲曦光一眼,遵照它的靈契師的吩咐,煉化了體內一直藏著的契根。
契根轉瞬間融入它的體內,赤螭獲得了自由,它可以自由施展自己的能力。
不僅如此,它還在這個空間內,感受到了一股強大到無法估量的力量。
赤螭也是從兩儀山蘇醒的靈獸,它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股力量就是兩儀山內蘊藏著的世界本源的力量。
而這股力量,就在下方的蟲人身上。
鳳尊已經發號施令,怎能讓這股力量被人奪走?
赤螭盤旋在空中,身軀恢複原狀,體長十數米,幾乎要撐爆了這個空間。
它抬起頭,發出低低的龍吟聲,整個空間內的空氣被它凝結了。
阮書全身的血液全部凍結了。
赤螭,古荒時期,人們在紅色的水晶中,發現了這條赤紅色的螭,便為它取了這樣的名字。
人們不知道的是,赤螭體外紅色的水晶,是各種生靈的血液。
尋常冰雪係靈獸隻能凍結無機物,凍結外部環境,而赤螭能夠凍結的,是活著的血液。
一瞬間,不管是阮書還是蠹魚,全部凍僵了。
雲曦光動了兩下,身上的蠹魚硬硬地掉落下去,毫無知覺。
蠹魚隻是文字繁衍出來的靈獸,但隻要它存在流動的血液,哪怕不是紅色的,也一樣在赤螭的操縱範圍內。
這一下,不僅雲曦光愣住了,赤螭自己也愣住了。
它明明在阮書身上感受了那股可怕的靈氣,它做好了要被這種可怕的靈氣攻擊的準備,沒想到阮書完全沒有駕馭這股靈氣。
赤螭正疑惑時,聽到一聲驕傲的“啾”。
池穹從雲曦光肩膀上艱難地飛到他的頭頂,驕傲地站在雲曦光的頭頂上,用睥睨天下的眼神對赤螭說:“有本座在,就沒人能借用本座的力量。”
原來是鳳尊相助。
赤螭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竟然比鳳尊高,它連忙落下來,重新變成一條紅色的小蛇,貼在地麵上,對著鳳尊點了幾下頭,像是在膜拜。
雲曦光已經顧不得思考“他母親的靈獸突然出現”“靈獸可以在沒有靈契師的情況下施展全力”“所有蠹蟲都被凍住了”這一係列事情,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阮書身上。
赤螭可以凍結生靈,卻無法凍結“虛幻現實”。
阮書是被凍住了,但黑霧對他的吸力還在,他正在一點點被拖進黑霧中。
雲曦光衝破蠹魚們構成的牆,一把抓住阮書的腰,將他用力往這邊一拖。
強大的吸力卻讓雲曦光根本拽不住阮書的身體,甚至連他自己也要被拽進去。
明明隻是《靈獸譜》和“虛幻現實”之間的通道,為什麼有如此強大的吸力?蜃在構建這個空間的時候,難道專門為《靈獸譜》的本體留下了一條通道嗎?
雲曦光來不及細想這其中隱藏的可怖真相,他雙掌各出現一道天火,他將一道天火丟進通道中,利用法則之力切斷虛幻和現實之間的空間通道,另一道天火則是一掌打在阮書身上。
天火不傷人,但可以攻擊阮書體內的蠹魚。
阮書並不是壞人,他是被蠹魚操縱控製了,才會成為靈獸的傀儡,做出這麼多壞事。
這一招打進去,一隻銀色的足有一米長的蠹魚從阮書體內的飛出來。
它在天火的焚燒下不斷地掙紮著,不斷發出尖銳的嘶鳴,似乎在向什麼祈求力量。
它體內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回應它的祈求,幫助它對抗天火。
這時,雲曦光頭頂的池穹“啾”了一聲。
金色光芒頓時黯淡下來,再也沒有力量幫助蠹魚,它在天火中掙紮著,哀鳴著,最後還是化為灰燼。
那些它繁殖出來的小蠹魚們也化成一個又一個文字,隨機地堆疊在地麵上,很快又就消失不見。
而蠹魚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片金色的鳳翎。
池穹見到那鳳翎,發出了愉悅的“啾~”!
儘管雲曦光聽不懂小靈鳥的話,但他一下子明白了小靈鳥的意思。
他在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