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明教什麼時候出了個張教主?”
遙襄嘴上這麼問,其實答案已在心底揭曉。
這都能讓張無忌當教主,楊左使的人緣也是......
“新選出來的教主,鷹王的外孫。”說完,周顛又瞅了遙襄幾眼,補道:“也是武當張翠山張五俠之子,頂正派的人物。”
言下之意還是叫遙襄不要擔心。
“你是說張無忌?”遙襄表麵高深莫測,實際上心裡樂開了花。
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正愁殷梨亭沒法安置呢,這下好了,全權移交給他師侄,皆大歡喜!
遙襄扭頭去搬被她藏在草叢裡的殷梨亭,周顛好奇那所謂的“叔叔”便也跟著去了。
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的殷梨亭回來,楊逍和另四個散人站在路邊,騾車旁一個遙襄沒見過的年輕人正在與趕車的兩個漢子說話,看到昏迷不醒的殷梨亭,那年輕人大驚失色。
“殷六叔!”
這個應該就是張無忌了,遙襄沒有猶豫,直接把殷梨亭交出去,然後打著嗬欠開始打量傳說中的張大男主。
“我們張教主一表人才,可有入步姑娘法眼?”
身旁傳來輕笑,遙襄用手背掩嘴,嗬欠打得能把西瓜吞下去了,斜了楊逍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瘋了,但我很清醒”。
她隨口哼道:“不如楊左使豐神俊朗,風韻猶存......”
噗!
彭和尚等人幸災樂禍笑成一團。
周顛和張無忌把殷梨亭搬上車之後返回來,剛好聽到最後那句話,臉頓時一綠,磨牙看著楊逍,一副“你小子趁我不在想翹我奶奶”的模樣。
對此,楊逍摸摸英挺的鼻子,低調走開。
那頭,張無忌探了探殷梨亭的脈象,神色變得異常嚴峻。
遙襄走過去,輕聲道:“他受了很重的內傷,通體寒涼。”
張無忌突然一把扒開殷梨亭**的前襟,看著胸前青黑色的掌印,倒吸一口涼氣。
“玄冥神掌。”
遙襄移開眼,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常大哥,朱大哥,車趕快些,儘快找戶農家或客棧,我要為六叔療傷。”張無忌語氣嚴肅,擺脫那兩個趕車的漢子。
就檢查來看,殷六叔應該是先受了內傷性命垂危,而後又被打了一記玄冥神掌。
路上,張無忌問了遙襄發現殷梨亭的經過,而遙襄也知道了他是如何成為明教教主的。
張無忌說得簡略,可她也猜得七七八八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張無忌到底在機緣巧合之下練就了乾坤大挪移,光明頂一役顯露出來,表明身份,竟然是獅王義子鷹王之孫,後又助蝠王療傷化毒。
經過這次的六大派圍剿事件,他們意識到明教繼續一盤散沙下去,隻會走向滅亡。特彆是被張無忌領到陽頂天的屍骨麵前,看過陽頂天的遺書後,明教這幾個高層深深悔悟,決定各退一步,推舉張無忌為教主,這樣一來,大家避免了衝突,把明教重新凝聚在一起。
“這可是一件大喜事。”遙襄抱膝坐在騾車上,整個人懶洋洋的,語氣不鹹不淡,“省得群龍無首,窩裡打架。”
她一坐下就感覺到了,乾草下麵藏了一大批兵器。
趕車的漢子聽到這句話,不禁回頭瞅了遙襄一眼,心想,他們明教立新教主,竟然能從峨眉弟子嘴裡聽見“喜事”二字,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五散人覺得自己被嘲諷了,可又能怎樣呢?還不是把眼移到彆處,裝沒聽見。楊逍倒是從始至終麵色如常,許是代任教主這些年見慣了大風大浪,臉皮比常人要厚吧。
張無忌自是不知楊逍和五散人曾在遙襄麵前打過架這段插曲,他笑了笑,拉起殷梨亭的手,小心翼翼輸入一縷真氣。
不一會兒,他皺起眉頭,輕輕“咦”了一聲。
遙襄看過來,以為殷梨亭傷情有變,可除了被張無忌“咦”得牙酸,並沒有得到隻言片語。
她想了想,忍不住說道:“我看殷六俠實在不好,就給他傳了一段內力......”
不用叫她活菩薩,她隻是怕磕磕碰碰的搬動過程中殷梨亭再斷了氣,還得管埋。
“你也會九陽神功?”張無忌脫口而出。
遙襄被問得一愣,嘴角狂抽,如果不是在炫耀,那張無忌很有可能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