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振奮,武林人士不停地撲上來,又被絕無神的拳風擊飛,周而複始,不知疲倦。
支撐他們的是遙襄非凡的實力,對陣絕無神絲毫不落下風。
交手不出一個時辰,就在眾人精疲力竭之時,遙襄打爆了絕無神的不破金身。
如果說不破金身是絕無神的殼,那麼遙襄相信,隻要她足夠暴力就一定能打碎,畢竟,一口袋血菩提不是白吃的。
失去保護罩的絕無神就和秋後的螞蚱沒兩樣了,最終,遙襄一劍了解了他的性命。
在一眾中原武林人士的歡呼聲中,皇宮裡的東瀛人聞風而逃。絕無神的長子絕心早見勢頭不妙,便已遁走,而次子絕天,見父親身死,自知遠不是遙襄的對手,竟拔刀欲自儘,被他那美豔的娘親死活攔下,娘倆逃出皇城不知去向。
事情已了,那幾位前來助陣的高手各自離去,步驚雲尚不知破軍浮屍池塘,深入皇宮搜尋其蹤跡,想追回絕世好劍。劍晨關切地扶著無名,師徒倆不知在說些什麼。
遙襄輕撫鬢發,嫋嫋婷婷走進含元殿,自然而然往龍椅上一坐,單手拄在扶手上托腮,漫不經心地打量殿內的裝飾。
側殿閃出一個人,滿目複雜地望著她。
遙襄垂眸,拇指慢慢摩挲劍鞘,心道,火麟劍邪氣地如同一個肆無忌憚的妖精,難怪破軍棄了絕世好劍也要用它。
“拿什麼能與你換火麟劍?”
“拿你。”斷浪不假思索地回道。
遙襄一笑,從龍椅上走下來,揚手將火麟劍扔向斷浪,毫不留戀。
斷浪猝不及防接下劍,見遙襄徑直往殿外去,不由得大聲道:“我要回天下會......”
話說半截,就像失聲了一般。
就在遙襄一隻腳跨過高高的門檻之時,斷浪霍然轉身。
“我不是說過,聽你的。”他聲調很小,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都聽你的。”你有什麼不滿意不開心,你說呀,說了,我就改。
他要回天下會繼續執掌他夢寐以求的權利,她......可以和他一起嗎?
遙襄在門外駐足,回頭衝斷浪笑,似有感慨。
斷浪有一點變化,也算是人之自然規律。但他還是故意不明白,他們之間,從來不是誰聽誰的問題。
彆人給你塑造出來的形象是假象,彆人給你畫出的底線歸根究底隻是你要遵守的規則。遙襄可不想時刻緊握鞭子盯著一匹瘋馬,沒有巨大的毅力和付出精神,千萬不要想當然地以為自己能改造誰拯救誰。
“我沒有改變你的**,斷浪。”你是吸引我,但也,沒那麼吸引我。
他曾許諾“聽她的”,可是她,沒興趣呢。
“好!我等你後悔的那一天。”斷浪狠狠地說。
或者,等到他後悔在乎她的那一天。
不過結果都一樣,隻要他還活著,就不會放過她。
“誰敢跟你在一起,我斷浪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他,你要是敢......”
“你隨意。”遙襄輕飄飄丟下一句話,回身繼續前行,“你愛殺誰就殺誰,想怎麼殺就怎麼殺,隨,意。”
斷浪越作,就越早有人看不下去施法收了他,他那點斤兩,遠不如雄霸、絕無神之輩,一旦引起公憤,江湖上還是能找出鎮得住他的人。
斷浪氣竭,一陣風似的從窗戶跑了。
殿外晴空,萬裡無雲,與地上的橫屍碎石形成鮮明對比。
遙襄抬手立在額間遮陽,劍晨步伐遲疑地走上前來,想要開口卻又有些猶豫。
倒是遙襄見到他的,如往常一般咧嘴一笑。
“無名前輩還好嗎?”
劍晨局促地點了下頭,“還好,就是......”
說到這裡,他難過地歎氣。
遙襄斂去笑容,無言地望著劍晨。無名不會就此沉寂,他能重綻光輝,並且境界更上一層樓,隻是機緣在他自己。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劍晨輕聲問。
師父的話語猶在耳邊,以至於劍晨在麵對遙襄的時候,有向往也有躲閃。
“此女亦正亦邪,你把整顆心都係在她身上,為師怕你終有一日會迷失自己。”這是剛剛無名對劍晨說的話。
可撼動劍晨的不僅僅是這一句話,還有這場變故發生後的一切,特彆是今天。
一個女人突然的強悍,對於有些人而言,是魅力,而對於有些人來說,則是距離。
劍晨發現從近日的某一刻開始,楚楚不再是他心中的那個鄰家妹妹了。嬌憨可愛沒有變,他也不否認自己依然心動,但是,那股時不時就會爆發出來,想忽視都忽視了的氣勢,讓他仰望。
這種望塵莫及的感覺,使得他的心空落落的。
如果楚楚說回中華閣,那他就帶她回中華閣,劍晨心想。
隻是今後,他侍奉師父的時候要多很多,不能時時陪著她......
“我回家去。”
劍晨一震,目光在某處定格,良久,他深深吸了口氣,故作輕鬆地問:“回家?你家鄉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