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神色微變,隻是將眼光落到遙襄臉上,重點打量。
“爹,程姐姐使得不是咱們家的彈指神通,是六脈神劍。”黃蓉扯了扯父親的衣袖。
她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
歐陽鋒一滯,會出去的手登時就僵在半空。
六脈神劍?笑話,一個全真教的小丫頭會六脈神劍?當他是嚇大得?
“沒錯呦。”遙襄微笑著豎起食指,隔空向歐陽鋒點了點,意味深長。
歐陽鋒冷笑一聲,就要上前一試真假。
“峰兄。”黃藥師淡淡地開口,“不知這些年你在西域閉關的成果如何?”
歐陽鋒冷冷回道:“莫非藥兄心癢想見識一番。”
黃藥師撚須一笑,“確有此意。”
歐陽鋒怔了怔,心中警鈴大作,眼底的防備更重了。
“那......”
歐陽鋒想說,既然黃藥師想見識一下,那就讓他先見識。全真教這幾個人沒多大能耐,但要防止黃藥師鑽空子,可不能教他偷襲了去。
“隻是,眼下還是另侄受傷之事最為要緊。”黃藥師語調深沉,一副為人著想的模樣,“若在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峰兄儘管開口。”
這下黃蓉可急了,她氣憤地向父親控訴,“爹爹,那歐陽克是個大惡棍,他欺辱我,把我關進棺材裡差點害死我,他罪有應得!”
歐陽鋒一聽,愈發覺得黃藥師不安好心,索性放言道:“藥兄若有心,不如將令嬡嫁於我家克兒,兩家締結秦晉之好,白駝山與桃花島成就一番佳話。”
黃蓉頓時氣紅了臉,大聲呸。反觀黃藥師,即便聽了女兒的控訴也沒顯現出情緒波動,隻是微微沉吟。
“另侄我至今未曾謀麵,不如峰兄這就帶我去見一見,如何?”
歐陽鋒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黃藥師,回過頭來看向遙襄。現在他改主意了,不再像之前那麼想將這死丫頭殺之後快。
死?多沒意思,要讓她活受罪。
“我給你一條活路。”他看著遙襄,笑得陰險,悠然道:“你,現在去給克兒磕頭賠罪,今後為奴為脾侍奉他,你服侍得好,我就考慮......不罪及你師門。”
此話一出,丘處機和王處一頓時坐不住了,憤然而起。遙襄上前一步,掏掏耳朵。
“在,做夢?”她不太能理解,歐陽鋒口嗨的意義何在,還是,這老東西以為王重陽死後,全真教就無人了?
遙襄上下打量著歐陽鋒,眼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疑惑,“夢裡,想當癩□□?”
還磕頭賠罪,還為奴為脾,歐陽克配?他這個流氓猥褻□□犯,隻配吃屎。
氣氛出現了短暫的凝滯,最終被黃蓉的一串小聲打破,不過她很快就斂了笑,為遙襄擔心起來。
爹爹竟然不幫她報複歐陽克那個狗東西,想來也不會出手幫程姐姐去對付歐陽鋒,不管怎樣,她總是要為程姐姐添一份力的。
“你現在嘴上痛快了,將來禍及整個全真教,可就要痛在心上了。”歐陽鋒寒聲道。
他英武健壯,資質不凡的好兒子成了廢人,他就要全真一門以身相抵。縱然如此,仍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歐陽鋒,你有功夫嘴上狂妄,不如直接來問一問我手裡的劍!”丘處機高聲厲喝,一躍而起,在跳躍的空中拔出長劍,直指歐陽鋒。
王處一緊隨其後,孫不二將遙襄一推,也不落後地跟上。
遙襄站穩,望著與歐陽鋒激鬥的丘、王、孫三人,心潮澎湃到得按住胸膛才能壓住那股震感,她喃喃道:“我就知道,丘師伯舍不得我受委屈。”
說著,還感動地吸了吸鼻子。
劍都□□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加入戰鬥的趙誌敬和尹誌平聽見遙襄的自言自語,雙雙扭過頭來看她,皆是一臉無言。
遙襄昂起頭,很是驕傲的模樣,自顧自地說:“有丘師伯保護我,我應該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