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都沒記住,還特意退回來打招呼,可真是難為您了。
“妾身叩見皇上。”遙襄直起腰又拜了一次。
曹丕心情不錯,笑著叫眾人平身,他瞅瞅遙襄身旁那明顯不是家仆的司馬昭。
“你是誰?”
兩人站得這麼近,應該是一起來得。
司馬昭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直麵皇帝,無論是臉上還是心上,都非常緊張。
“草民司馬昭......”
“啊!”曹丕突然抬手指著司馬昭,用一種“我猜到了”的語氣說:“你是司馬懿的兒子。”
司馬昭點頭,小聲應道:“正是。”
“你們的婚事還是朕做得媒,怎樣,婚後可還美滿?”曹丕的興致很高,他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女,自覺成就一段良緣。
提起這茬,遙襄就來氣,她耗費很大力氣,才讓自己隻是看上去眼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
姓曹的,你還有臉說!兩個根本不是一卦的人被你硬生生湊到一起,缺大德!
還指著她和司馬昭說“你們”,臊誰呢?
與遙襄的怨懟不同,司馬昭暗地裡的反應卻是有些奇怪,聽完曹丕的話,他有一種冥冥之中注定,奈何老天不長眼,無奈錯過的感悟。
看,皇帝也覺得他們是一對......怎地當初就瞎了眼,把她嫁給了哥哥?
他也是司馬懿的兒子,誰說次子就不該有出息。
“皇上誤會,這是妾身的小叔。”遙襄乾巴巴地說。
話一出口,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
曹丕放下手,表情訕訕的,隨即靈巧地一轉話鋒。
“你是來為你公公求情的?”
遙襄的眼神開始飄,表情很用力。
她似乎,沒有說“不是”的理由。
“後宮不得乾政,你找太後還是皇後都沒有用。”曹丕悠悠說道。
聞言,遙襄利落拱手,不曾有絲毫猶豫,“妾身懇請皇上開恩。”
後宮不得乾政,那就是隻有求你這個皇帝有用嘍。
司馬昭愣了愣,慌忙跪下哀求皇帝寬恕父親。
曹丕沉吟,再次抬眸已然有了主意,他對遙襄招手,“隨朕來。”
說罷,提步向前走。
跟隨在側的曹叡心頭一緊,不禁想多了幾層,可是麵上依舊目不斜視,仿若與己無關。眼下他這個皇長子地位尷尬,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旦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複。他必須忍,忍到雲消霧散的那一天。
遙襄僵硬了一瞬,想也沒想就把還跪在地上的司馬昭拽起來。
“走,皇上叫咱們呢。”
這裡是皇宮,她是臣婦,曹丕把她單獨叫走像什麼話。不行,她得帶上她的小跟班。
曹丕發覺後麵的人遲遲沒跟上來,於是回首望去,見遙襄和司馬昭在那兒擠眉弄眼,便又是一招手,“司馬懿的兒子也過來。”
二人這才蹬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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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福殿外。
曹丕沒有換下獵裝,而是直接在殿前設案坐下,悠然吃著葡萄。
“朕記得你善使雙劍。”還有殺虎之勇。
“是。”遙襄不知曹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隻能隨機應變。
曹丕吐了一口葡萄籽,饒有興致地問:“會舞劍嗎?”
眉梢上挑,遙襄抿了抿嘴唇,輕聲答:“會。”
曹丕滿意地點點頭,他捏著葡萄,分出一根手指朝麵前的空地上一指。
“你來舞劍,舞得好,就當是替你公公向朕謝罪了。”
遙襄倒吸一口氣,突然為自己沒投胎成卞太後而深深遺憾,她要是卞太後,絕對趁曹丕還小就揍得他屁股開花,然後一定教他彆惹人嫌彆討人厭。
“那要是舞得不好呢?”遙襄的語氣中帶有幾分無法掩飾的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