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意剛上小學那會,字也不認識幾個。有次對著沈溫庭的名字看了半天,小嘴巴才憋出一句“沈溫溫”。
而後的幾年,聞意嫌棄“庭”字不好念,硬是喊了好幾年的“沈溫溫”。直到上了初中,才乖乖地喊他“沈溫庭”。
而後隨著年歲增長,兩人分彆,沈溫庭已經很少再從聞意嘴中聽到這個稱呼。
把人放置在床上,沈溫庭替她蓋好被子。溫熱的手指略過她的臉,停留幾秒,感覺到掌下柔軟的肌膚,便收了回來。
“晚安。”淺淺的吻落在聞意的額頭上。
夢裡,聞意聞到了熟悉的茶香味。接近著,夢境越發淺了,耳邊還有著水流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環顧了四周一圈,最終盯著浴室的門幾秒。腦袋空了幾秒,才接受沈溫庭已經回來這個事實。
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鬨鐘,一點半。
浴室的流水聲不停歇,聞意被吵得有些不耐煩。她本身有些起床氣,這會還是半夜被吵醒,一股火窩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的。
她索性把被子拉到頭頂,蓋住腦袋。
過了一會,好不容易睡意又襲了上來,臉上便是一涼,被子被人掀開了一小節。
聞意怒聲道,“做什麼!”
“被子不蓋頭。”沈溫庭看著她,順勢上床。半撐著身體,盯著她盛怒的小臉,“吵醒你了?”
聞意不想理他,又氣又委屈地翻個身背對著沈溫庭。
“香水給你買。”沈溫庭道。
聞意眼睛亮了亮,又乖乖地翻回去,“勉強原諒你打擾我睡覺。”
沈溫庭盯著聞意幾秒,躺了下來,跟她解釋,“香水不是我打破的。”
他回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彌散了一股濃重的香水味。
不是他打破的?
聞意回想了一下,那天艾思言喊她出去,她臨走急了,那瓶香水就在邊上。房間裡麵有地毯,打破了她也聽不到聲音。
心虛地對上沈溫庭的目光,這個男人似乎是有讀心術一樣,“想起來了?”
“睡覺睡覺。”聞意岔開話題,平躺著。
感覺被子被人拉上了一點,正好蓋在她的脖子邊緣。而後沈溫庭微微俯身,手夠到她旁邊的床頭櫃。
聞意下意識地喊道,“彆關燈!”
聞意怕黑,就算是睡覺,也要開著一盞燈。
沈溫庭的動作一頓,低聲跟她說,“我不關。”
聞意抬頭看他,沈溫庭正半撐著身體在自己身上。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對上沈溫庭性感的喉結,還有一小節鎖骨。
燈光不清,卻也足夠耐人尋味。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沈溫庭的喉結。
好像和她的也沒有什麼不一樣,隻是沈溫庭的喉結更為凸顯。
“聞意。”沈溫庭的聲音落在頭頂,低沉至沙啞。
聞意如夢初醒,立馬縮回了手,訕訕道,“你好了嗎?”
“嗯。”聞意看見沈溫庭的喉結輕輕滾動,從喉嚨裡麵溢出一個字。
聞意的目光順著沈溫庭的手看去,他剛才拿了手機。
翻了個身,聞意麵對著沈溫庭,“爺爺生日準備到了,你打算送什麼?”
“茶葉。”沈溫庭掃了一眼郵箱,這才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沈老爺子喜歡喝茶,沈溫庭每年都會送他茶葉。
聞意嫌棄,“沒新意。”
沈溫庭閉了閉眼,工作了一天,這會正是困倦的時候。偏偏旁邊這位還在絮絮叨叨的,他無聲輕歎,問了一句,“你送什麼?”
“我的畫。”聞意道,語氣還頗為有些洋洋得意。
沈溫庭沉默。
大學到現在,六年,聞意年年送一幅畫,也的確算不上什麼新意。唯一有新意的,大概就是畫上的內容。
瞅了一眼沈溫庭,他的眉眼輕垂,看上去疲倦極了,聞意連忙道,“你快睡吧,明天還要工作。”
“嗯。”沈溫庭閉上眼睛。
剛才聞意還困倦得很,這會身邊躺了一個沈溫庭,她卻沒了什麼睡意。
過了一會,她喊,“沈溫庭?”
無人應她。
聞意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沈溫庭的鎖骨。
見他沒動靜,聞意又戳了戳他的喉結。玩了好一會,有了睡意她才收回手。
手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沈溫溫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