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庭年年都會給聞意準備一個大紅包, 今年也不例外。
“謝謝老公。”聞意拉長了尾音,故意逗著沈溫庭,“我老公最好了。”
沈溫庭眉眼一跳,眸子映著聞意狡黠的臉。他神色微微柔和, 手指輕輕拂過聞意的臉頰,替她把不聽話的碎發彆到耳後, “還算有良心。”
這男人太不會說話了。
聞意輕輕地瞪了他一眼,哼道,“看在紅包的份上, 我不和你計較。”
拿了筷子, 聞意目光就直勾勾地落在麻婆豆腐上麵,還沒伸筷子,碗裡就多了一塊年糕,“先吃點墊肚子。”
聞意瞅了一眼沈溫庭,又盯著那塊年糕, 轉頭就去和沈老爺子告狀, “爺爺,你看沈溫庭老管著我。”
沈老爺子慢悠悠地吃著飯, 一臉和藹道, “我可管不了他, 你啊,是該管管了。”
聞意氣悶,沈家爺孫對她,一V二, 隻能乖乖吃年糕。
“爺爺。”外麵傳來一道聲音,圓滾滾的樂樂努力扒拉著門口,推門進來。他今天穿得很是洋氣,紅色的小棉衣和棉褲,腦袋上還帶著一個兔子耳朵的毛絨帽子,胖嘟嘟的臉笑得甜甜的,“爺爺新年好!”
“好好好,樂樂也新年好。”沈老爺子笑眯了眼睛,看著喜慶的樂樂,甚是歡喜。
聞意看著樂樂,輕笑一聲,“那姐姐呢?”
小胖子也才剛剛看到聞意,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祝姐姐越來越漂亮。”
這小孩果然會說話。聞意樂了,衝樂樂伸出手,“來,姐姐抱抱你。”
樂樂看了一眼沈溫庭,小短腿噠噠地朝著聞意跑過去,“哥哥新年好。”
沈溫庭拿出一個紅包給樂樂,“新年快樂。”
樂樂倒也不客氣,趕緊收下,還小心地放進自己的小棉衣裡麵。
這小棉衣還能藏紅包?
聞意好奇,伸手微微拉開樂樂的小棉衣,朝著裡麵看了一眼。裡麵藏著四五個紅包,鼓鼓的一片。剛剛看見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孩子吃撐了小肚子才會那麼鼓。
“樂樂,這是藏錢呢。”聞意打趣地拍了拍樂樂的小肚子。
“噓。”樂樂趕緊捂著自己的秘密基地,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滿是驕傲,“樂樂要存錢,以後要娶媳婦的。”
沈老爺子哈哈一笑,也跟著遞上一個紅包,“樂樂知道媳婦是什麼?”
“當然。”樂樂狠狠地點頭,一本正經地看著聞意,“媽媽說了,老婆就是像聞意姐姐那麼好看的小仙女。”
這孩子嘴太甜了!
聞意被誇得美滋滋的,趕緊夾了一塊肉給樂樂,“多吃點,樂樂要長高高。”
“唔。”嘴裡被塞著一塊肉,樂樂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卻也能聽得清楚,“姐姐,我的紅包呢?”
這小孩倒是不認生,見了幾次麵就會管著要紅包了。不過聞意倒是真的沒準備,家族裡麵,幾乎沒有小孩。就算有,都是沈溫庭給的,她一向都是收紅包的那個。
“姐姐不用給紅包。”一旁的沈溫庭突然開口。
樂樂看向沈溫庭,上一次見這個哥哥,總覺得有些害怕。可是今天卻感覺,還不錯。他膽子大了一些,“為什麼?”
“姐姐也是孩子,隻收紅包。”沈溫庭道。
聞意有些不好意思,緋紅淺淺地爬上了耳後。
這狗男人什麼時候也會哄人了?
沈老爺子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這麼看上去,也頗有一家三口的感覺。其樂融融,也溫馨得很。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靜靜地看著。
樂樂狐疑地看了一眼聞意,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繼續問,“可是姐姐是大人。”
沈溫庭看著麵前的小胖球,沒有解釋那麼多,隻是告訴他,“等樂樂長大後,就會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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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樂樂回了家,沈老爺子也出門去看朋友了。
聞意吃得有些撐了,往沙發上一癱,饒有興趣地看著正在收拾碗筷的沈溫庭,故意打趣道,“沈溫庭,我什麼時候成小孩子了?”
沈溫庭正準備進廚房,聽到這話,看向癱著的聞意,“這些年,你不是光長個不長腦?”
??!!
這男人會不會說話!
聞意氣不順了,鹹魚也不當了,穿上拖鞋就往廚房裡麵奔,氣鼓鼓地看著沈溫庭,“人家樂樂從小就會給媳婦攢錢,還那麼會說話。你嫌棄我不長腦,我還嫌棄你連個小孩子都比不上。”
沈溫庭默,從小給媳婦攢錢這一點,他倒是不會輸。
“說話。”得不到回應的聞意戳著沈溫庭的腰,大概是覺得觸感不錯,她又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室內都開著暖氣,沈溫庭穿那麼多做什麼?
忍不住扒拉了一層衣服,還沒來得及感受,原本冷靜洗碗的沈溫庭便轉過身來,一雙深邃的眸子淺淺地看著她。目光從她心虛的小臉上掃過,落在她那隻不安分的手上麵,聲音很低,“聞意,彆耍流氓。”
他定力越發的不好,經不起聞意這般折騰。
“沒,沒有。”聞意心虛地幫他把衣服拉了下來,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我就是覺得你衣服不平整,替你整理一下。”
沈溫庭也不去拆穿她,隻是問,“不想當小孩?”
倒也不是不想當,隻是她覺得這個男人忽視了她這些年發育良好的智商,以及……身材。
聞意糾糾結結還不懂怎麼回答,沈溫庭卻是擦乾了手朝她伸過來,“不是小孩,紅包還給我。”
聞意:“??”
這男人怎麼這個樣子!送出去的東西怎麼還能要回來!
聞意趕緊捂住自己的小口袋,很是嫌棄地看著他,“沈溫庭,對老婆不能那麼摳門。”
沈溫庭:“性質不一樣。”
聞意不理他,拍開他的手,“你好好洗碗。”說完也沒看沈溫庭的臉色,一溜煙地跑出去當鹹魚了。
說起來鹹魚的生活挺舒坦的,睡醒了吃,吃飽了看會電視又想睡了。
沈溫庭洗完碗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聞鹹魚已經靠在沙發上麵睡著了。電視機裡還播放著狗血的愛情故事,聞意手裡還拿著一顆草莓,竟是咬了一半,還未吃完就迷糊地睡過去。
沈溫庭從她手裡拿過,剛洗過碗的冰冷手指觸碰到她,聞意被凍得縮了縮,不滿地嘀咕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