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歲,彆的女生還在談戀愛,她卻要結婚了。
“你喜歡他?”關於沈溫庭的事情,蘇禹橋略有所聞。很優秀,年僅二十二歲接管沈氏,雖然一開始並不熟練,也曾毀了好幾個項目。隻是現在僅僅過了兩年,就已經能把沈氏管理得很好。
同歲的男人中,大概找不到第二個比沈溫庭一樣優秀了的。
聞意翻了一個白眼,“不喜歡啊,我怕他還來不及。”她忍不住埋怨一句,“我和沈溫庭從小一起長大,他這人古板又凶,以前整天教育我。後來他上大學就出國了,算算我們六年都沒怎麼聯係。”
雖然每年過年,還有高三她考試那段時間沈溫庭回來過。可是兩人之間的交流,從聞意十六歲開始,就已經很少了。
蘇禹橋看著眉眼俏麗的聞意,輕歎一聲,“不喜歡也要結婚嗎?”
“這個很複雜的。”聞意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含糊過去,“反正沈爺爺很疼我,沈溫庭也舍得給我花錢,結婚了也挺好的,反正我也沒有喜歡的人。”
蘇禹橋不予置評。
聞意覺得好,那便是好。
一個月後,蘇禹橋第一次見到聞意口中的沈溫庭。
穿著簡單的襯衫,麵色冷淡,眸子深邃漆黑。
“聞意,不許吃辣,今晚必須早睡。”
的確如聞意所說的那樣,有些古板。
接近著,是聞意委屈的聲音,“我疼!”
“知道疼了還吃?”男人的聲音冷下了幾分,下顎緊繃,看上去冷淡得嚇人。蘇禹橋卻從沈溫庭的眼底看到了擔憂。
“上來。”男人半蹲在聞意麵前。
蘇禹橋微怔,隨後失笑。
聞意的選擇大多不會有錯,跟這樣的男人結婚,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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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意畢業後,兩人見麵的機會也少了很多。
二十三歲,蘇禹橋遭遇到了人生中的重創。父親因為賭.博欠下一大筆錢,母親癌症進了醫院。半年後,母親不幸離開,兩筆債壓在了蘇禹橋的身上。
與此同時,他的事業正遭受低穀。
沒日沒夜從噩夢中驚醒,催債的人接連不斷。
二十四歲那年生日,蘇禹橋當天有個活動,直到晚上兩點才回到酒店。大廳裡安安靜靜的,隻有聞意在那裡玩手機。
蘇禹橋朝她走過去,桌麵上擺著一個蛋糕,有些歪歪扭扭的。前些日子,聞意說著要DIY,沒想到還真的弄了一個。
“結束了?”聞意看到他,放下了手機,“咱們蘇大明星還真忙,那麼晚才回來。”
蘇禹橋順勢坐下,“等得久了?”
“也還好。”聞意伸了伸懶腰,有些可惜,“你的生日都過了。”
“沒關係。”蘇禹橋打開盒子,“謝謝。”
聞意擺了擺手,“咱們之間說什麼謝謝。對了,最近工作還好吧?”
畢業後,聞意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他各地奔波,有時候回微信也不及時。一來二去,兩人的聯係也要有些淡了。
輕輕垂眉,蘇禹橋溫聲道,“挺好的。聽說沈總快要回來了。”
“嗯,估計也是回來待個半個月就走了。”聞意滿不在意地道。
回到了房間,經紀人便打了電話告訴他,剛剛定下的一部劇對方毀約了,好幾個定好的活動也全部取消了。
蘇禹橋明白,有人想要雪藏他。
放在以前,他可以不爭不搶。可是現在,他必須做到最好,他得還完那些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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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除了母親,待他最好的就是聞意。
他記得聞意會為了給他準備驚喜忙活很久,記得聞意會為了他翹課探班,記得聞意會為了他和彆人打起來……
正是因為記得這些,所以蘇禹橋才不願請聞意幫忙。他也是個男人,得有自己的擔當。
他做了兩件對不起聞意的事情,一次是把自己手臂受傷的新聞散播出去,隱瞞了她。一次是算好了聞意來探班的事情,借此刪掉很多親密戲,利用了她。
可是蘇禹橋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聞意。爆出合照的事情,是他的經紀人。蘇禹橋無法去怪罪任何人,經紀人的做法雖然極端,可也是為了自己。
聞意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喜歡他這不爭不搶的性子,也喜歡陽光落在他身上的樣子。
可是聞意從來都不知道,眼底有光的,是她。
紫荊花落滿兩旁的那一天,蘇禹橋離開。而後,他的生活中,便沒有了聞意。
隻不過偶爾能在朋友圈裡麵看到,她很幸福,沈溫庭對她很好,後來也要了一個兒子,每天一家三口的,其樂融融。
他們終究還是天各一方。
全部債務還完,蘇禹橋便離開娛樂圈。債務雖然還完,可他也徹底的累了。那些痛苦,像是刻在骨子裡,揮散不去。
這些年,蘇禹橋也遇到過不少很好的女生。大概是經曆了太多,已經不想去再重新認識一個新的人了。
買了一個小旅館,每天起來看看花草,倒也是愜意。
冬去春來,恍然又過了一年。
隔壁的花店老板又來找他喝酒,“阿橋,我說你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也不行吧。這鎮上好看的姑娘那麼多,就沒有一個能夠入得了你的眼?”
蘇禹橋撥弄著花瓶裡的花,淡淡一笑,“一個人也挺好的,而且平時和你們幾個朋友一起喝喝酒,也不錯。”
花店老板哼了哼,“彆以為我沒看見,你房間裡麵可是有個姑娘的合照。長得怪好看的,也難怪你看不上鎮上的姑娘。”
“她不是。”蘇禹橋輕聲解釋,眼神恍惚了一下,才低聲道,“她是我的親人。”
“啊……抱歉。”花店老板趕緊道歉,“來,喝酒喝酒。”
“你啊,就是無欲無求,我媳婦說你這樣的人,不適合開旅館,適合去寺廟裡麵清修。”花店老板找了兩個杯子,拿著自家釀的酒,倒了兩杯,“不過說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和我們不一樣。”
蘇禹橋抿了一口酒,自家釀的酒,醇香得很卻也不會醉人,“怎麼不一樣?”
“怎麼說呢……”花店老板一時也想不出形容詞,“就是你的氣質吧,感覺就是和我們不一樣。”
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麵上,花店老板拍了拍大腿,“對對對,高貴!就感覺你特高貴知道吧。”
蘇禹橋輕笑,沒說什麼,“紫荊花要開了吧?”
“差不多了,再過一兩個星期,東街那邊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拍照。”花店老板道,看了一眼蘇禹橋,沒好氣地道,“我那花店那麼多花,你非得挑個我店裡沒有的來喜歡。”
蘇禹橋很喜歡紫荊花,花店老板是知道的。剛來的時候,便讓他弄了些種子,住在自家院子裡麵。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花店老板起了身,“行了,我得回家做飯了,等會記得來吃飯。”
“好。”蘇禹橋送他到門口,旅館開在不算繁華的地方,人不算多。他正準備往回走,便看到一個臟兮兮的小孩子坐在地上,滿臉淚痕。
蘇禹橋目光微頓,小丫頭正好抬頭,臉頰兩旁有些臟了,可是卻依舊能看得出,五官和聞意有幾分相似。
他心神微動,朝著小丫頭伸出手,“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丫頭搖了搖頭,隻是哭著。一雙眸子靈動不已,像極了那年遇到的聞意。
蘇禹橋把小丫頭帶回了旅館,幫她洗澡,給她做飯。
小丫頭不過是三四歲的樣子,看上去還有些怯生生的,模樣和聞意像極了。
隨後的一個月,蘇禹橋做了筆錄,找了很久,最後從警察局那裡得到結論。這個小丫頭,是被拋棄的。
這裡不比城市裡,重男輕女的現象依舊存在。有不少外地過來的,隨手把孩子一丟就走了。人海茫茫,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蘇禹橋還單身,為了收養這個孩子,廢了好大的功夫。而後的兩年裡,蘇禹橋一直陪著小丫頭,讓她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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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裡,蘇禹橋收拾著行李。小丫頭似乎很喜歡這裡,趴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哥哥,我們要回去了嗎?”
“嗯,很喜歡這裡?”蘇禹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半蹲下身子,替她紮好馬尾辮。
小丫頭點了點頭,和聞意有五分相似的臉乖巧得很,“那個姐姐是哥哥照片上的姐姐嗎?”
蘇禹橋:“是啊。”
“姐姐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小丫頭傻乎乎地笑著。
“嗯,很漂亮。”蘇禹橋笑了笑。
他變了,可聞意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收拾好行李,看著還在盯著外麵風景的小丫頭,蘇禹橋溫聲道,
“我們該走了,小滿。”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問我蘇弟弟喜不喜歡聞意,我也不懂……
我還是決定先寫主角的青澀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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