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聽到妻子的話,黑暗中,施傅興皺起眉頭。
“夫君不相信顏兒嗎?”
鄔顏聲音柔柔的,帶著點兒傷心。
施傅興回過神,連忙道:“並非如此,隻是不明白她為何做這種事情。”
“顏兒也不知道呢。”
鄔顏歎了口氣,被子遮擋著,軟糯的語氣有些悶,“夫君不在家的日子,顏兒一直孝順公婆,教育子侄,為此幾乎不出家門,沒有可能會得罪她呀。”
如果以教菜譜的名義指使施母做飯算孝順公婆,以帶著孩子放鬆的名義去找小龍蝦算教育子侄的話,鄔顏的確沒有撒謊,甚至她覺得自己做到了王李氏口中的“普通女人”做的所有事情。
雖然最沒有找到小龍蝦。
嗯…好像小龍蝦是外來物種來著?
“她把你丟在山上自己離開,隨後施賴子上山,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些......”身側的觸感讓人有些不自在,施傅興繃著精神,試圖去忽略。
於是他開始轉移注意力,認真分析。
他看過很多書,其中包括律法和一些民間傳說,倒是想看衙門裡的案件記錄,可惜那都是絕密,以他現在的白身,自然無法窺探。
“夫君說的對,顏兒覺得,王李氏大概和施賴子達成了協議,或者王李氏有把柄握在施賴子手裡。”
否則兩個表麵沒有交集的人,為何會聯合在一起呢?
至於把柄......夫妻兩人不約而同想:這個把柄會是什麼呢?
院子裡的公雞打鳴,天邊隱約有了些亮光。
清晨,睡夢中的施傅興打了個哆嗦,夢中,他正在冰天雪地中臥冰求鯉,隻因為鄔顏說自己要吃鯉魚,否則永遠不會給他生孩子。
施傅興嚇得麵色煞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果他沒有孩子,施父施母準會天天拿著掃帚打人!
當即聽話的踏雪出門。結成冰的水麵又冷又硬,趴在上麵,隻覺得身體也變成了冰塊,隻有那些鯉魚是溫暖的,可是鯉魚不愛往其他地方跳,隻喜歡往他胸膛上跳。
於是施傅興一邊寒冷徹骨,一邊溫熱如夏,著實煎熬。
直到肚子傳來一陣劇痛。
睡夢中的施傅興倏然睜開眼睛。
棕黑色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發
散,而後慢慢聚焦,入眼是白色床幔頂部,他怔了怔,一時間沒有分清今夕何夕。
直到肚子又遭受了一擊重招。
施傅興:“唔!”
慌亂地側頭看去,隻見一隻潔白的腳丫蹬在自己的肚子上,女人的腳又白又小,仿佛一隻手便可以握住,指甲蓋粉粉嫩嫩,可愛極了。
少年人的眼睛被燙到,下意識移開視線。
隨即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成親,鄔顏現在是自己的妻子,可以看。
於是他又轉回頭。
昨晚溫柔似水抱著自己的女人,不知何時跑到了床鋪的中央,將一床溫暖的棉被全部被奪走,隻剩下一角留給施傅興。
怪不得會做那種夢。
施傅興搓了搓手,將女人露在外麵的腳塞進被子,穿衣起床。
“夫君?”
正扣著扣子,聽到身後鄔顏的聲音,他轉頭,“醒了。”
“嗯,夫君怎麼起那麼早,要走嗎?”
施傅興搖頭:“我去書房讀書。”
“這麼早?”
“嗯,明歲二月院試,所留時間不多了。”
鄔顏困得眼睛半眯著,模樣有些呆呆的,聽到施傅興為了考試這般努力,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自己。
不好的記憶再一次走馬觀花般在腦中劃過,鄔顏清醒過來,她搖搖頭,不想再回憶。
不過少年人臨走前,鄔顏還是叫住對方:“夫君靠的近些?”
“何事?”女人神神秘秘的,施傅興麵上不解,身體卻實誠地走過去,“快些說......唔!”
下一刻,施傅興不可置信捂住自己的嘴巴,昨天晚上這樣做便算了,現在是白天,怎麼可以白日.宣.淫?!
“噗,至於這樣嘛,好像妾身強迫似的。”見他這幅反應,鄔顏悶笑出聲,在送了一個出聲的吻後,又懶洋洋躺回床上,“這是離彆吻,好了,夫君可以離開了。”
說完也不給少年人反應機會,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施傅興:“……”
仿佛被羞辱的良家夫男,某人蹙著眉頭,滿臉惱紅地從東屋出去。
恰好施母和兩個嫂子在那兒忙活,今兒的天依舊朦朧下著小雨,施家人沒有去縣城賣田螺。施母看見他,不由問:“三寶,三媳婦醒了沒?”
施傅興整理了下表情:“讓爹娘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