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高,鄔顏睡了一個飽飽的覺,起床後先用溫水洗漱,發覺自己帶來的洗麵奶已經.擠.不出來東西,心中再次把製作手工皂的計劃提上前來。
去廚房轉了一圈,昨日和的麵還剩下一些,鄔顏將它揉開,擀成薄如蟬翼的餛飩皮。
她最近吃了太多的串串類的重油重鹽食物,加上不運動,自覺身材有些變胖。
於是餡子隻放了一點點豬肉,與白菜一起剁碎。
包餛飩的時候,仿佛捏花一般,手指一攏一捏,漂亮如同船兒的餛飩便成型了。
燒開水下鍋,鄔顏拿著鏟子起了下底,防止粘鍋,最後等到差不多了扔進去一些蝦皮和紫菜。
她自己胃口小,隻煮了七八個,再調製一小碗的調味品,端上桌子開吃。
大冬天,冒著白蒙蒙熱氣的餛飩入口有些燙,鄔顏吸著冷氣,沒舍得.吐.出來,豬肉的鮮加上白菜的嫩,合在一起,一切都是那麼恰到好處。
再蘸點兒酸溜溜的調味汁,更加開胃,一口氣七八個餛飩全吃光了。
鄔顏隻覺得胃中暖和和的,端起碗喝一口餛飩湯,蝦米的鮮味,紫菜的那種獨特的口感,鮮美清香,在沒有辦法吃到海鮮的季節,讓人品嘗到大海的味道。
依稀記得曆史上,紫菜在宋代還獨屬於皇貢,沒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年代已經進入百姓的日常生活。
就是也不便宜罷了。
鄔顏沒有節約的想法,她這輩子身後已經沒有人殷切地“鞭打”,她不想努力,隻想舒心做個官太太,每天的吃食上自然不能委屈自己。
……
施傅興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新宅。
雖然對鄔顏早上的行為氣憤,但人越餓了,越喜歡回憶吃過的美食,比如
昨晚的炸醬麵,簡直讓舌頭挑剔的施三郎都為之震驚,第一次產生了除了滿意,還有期望的情緒。
所以哪怕生氣,心中還是不免想,今天中午的鄔顏會不會再做炸醬麵?
畢竟他和的麵還剩下一部分。
小巷清冷安靜,這裡住的人家仿佛都是不愛熱鬨的,如果不是有炊煙,甚至以為都是空房。
施傅興踩著積雪,鞋子有些濕,剛到家門口,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想了想,有點兒東街餛飩鋪的味道。
果不其然,一進門便看見自己的妻子正在吃餛飩,口中不自覺分.泌.唾.液,餛飩也行,現在的他隻想趕快吃點兒東西。
誰知道女人卻說已經吃沒了。
施傅興的心,一下子又從半空墜到了冰窖。
臉色忽白忽青,某人心如死灰地想著:她果然是不愛自己的。
試問有哪個妻子比丈夫醒的都晚,不僅不做飯,還偷偷摸摸吃獨食?!
沒有。
簡直聞所未聞!
對麵的鄔顏漱完口,抬頭就見施三郎滿臉蒼涼,終於升起一點點愧疚之心。
咳咳,說是搬到縣城來照顧施三郎的身子,自己早上卻起不來床,實在不厚道,當即道:“夫君稍等,還剩下一些餛飩皮,顏兒去給你做。”
有了現成的皮和餡,這次做起來便快多了,不到半刻鐘鄔顏便端著碗回來:“夫君,給你。”
因為餛飩不是很多,鄔顏把碗放下後,又回到廚房,她拿出麵粉,打算給施傅興烙餅。
等不及麵團發酵,做的是蔥花餅,不需要特彆難的廚藝,但蔥花餅的味道確是很多人喜歡的。
麵餅需要反複擀開,揉起,擀開……這樣烙出來的蔥花餅會起層。
在燒熱的鍋底抹上一層油,鄔顏將擀好的麵餅拍上,中火慢慢烙著。
等待的時間她也沒有閒著,想起施傅興的夜盲症,她又洗了幾根胡蘿卜,黑木耳,青椒,豬肉切成肉絲醃製一刻多種。
胡蘿卜青椒木耳下鍋翻炒,而後倒入醃夠味的肉絲,為了美味,豆瓣醬也要加一些。
鄔顏正炒著菜,正屋裡吃完餛飩,聞著香味的施傅興已經找過來。
“這是什麼?”
“蔥油餅和魚香肉絲。”
單是聽名字,施傅興就又開始
餓了。
他心想怪不得自己,那一碗餛飩實在太小,隻能用來解解饞。
而魚香肉絲和蔥花餅才是真正的主食。
不知不覺中到了正午,鄔顏雖然不餓,但也隨著施傅興一起坐下,少少吃了些。
魚香肉絲沒有魚,成品色澤棕紅,鹹鮮酸甜兼備,蔥薑蒜香濃鬱,為了照顧施傅興的胃口,鄔顏特意沒有放辣。
幾筷之後,她看著雖然很規矩但速進食速度明顯比平常迅速的施傅興,訝然道:“難道夫君早上沒有去街上買點兒東西吃嗎?”
問完後,便看到對麵的人黑著臉點頭。
女人愣了愣,她不做就不吃,怪不得能餓的這麼瘦。
施傅興被看的不自在:“外麵的食物,大多不乾淨。”而且沒有你做的好吃。
所以他吃著那些食物,經常會第一口進去便吐出來。
鄔顏點頭表示明白,至於縣學的食肆更不需要說了,她沒有去過,都聽說過其間飯菜的威力。
“有了!”想了想,鄔顏忽然眼睛亮亮地道,“今晚顏兒做一道快餐,等明日起床後,夫君隻需要放到灶中熱一熱便能吃,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