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居士乃是當世名儒,曾在書中講過女子從商的害處,他雖不為官,但卻心憂天下百姓,為家國而居,值得世人尊敬!”
說著說著,施傅興激動的臉都紅了,稍微有點兒肉的雙頰像抹了女人的胭脂,一時間倒有了氣色。
見狀,鄔顏翻了個白眼,她不管這個謝士道厲不厲害,單瞧不起女性這一點,糟老頭子就討人厭得很。
為了家國安穩,所以女子不可從商?
對此鄔顏隻想送給他兩個字:嗬嗬。
“儘信書不如無書,夫君不明白嗎?”
“話雖如此,但書中也有黃金屋,也有顏如玉,我並非幼兒,自然知道何為正,何為歪,豈會不能分辨?”
鄔顏笑了笑,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謝士道對施傅興影響深遠,懶得爭論:“這樣吧,顏兒便和夫君打個賭,就賭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
“打賭?”
“嗯,沒錯,如果不能成功,顏兒隨夫君處置,但如果成功了,夫君就要答應顏兒一件事情,且不能反悔。”
施傅興因女人決絕的樣子愣了愣,於是鄔顏挑眉激他:“怎麼,夫君不敢了?”
“哼,我有何不敢。”
自古世人大都逃不開激將法,施傅興惱羞成怒道,“隻不過失敗了不要來找為夫哭泣。”
“嗬嗬。”鄔顏不知道施傅興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她道:“那賺了錢,夫君也不要用好了。”
“絕對不用!”
鄔顏噌的站起來,一把將人手中的澡豆奪回來,“澡豆也不要用。”
施傅興:“……”
夜裡,內間的蠟燭常亮著。
睡在床鋪裡麵的女人翻了個身,溫軟的身體離開了些,解放了某人的胳膊。
施傅興皺眉將那根胳膊抬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差點兒鬨出聲,立刻咬住下嘴唇才堪堪忍住。
而後坐了會兒,等到胳膊的麻意下去,才悄悄掀開被子,起床。
屋外大雪
紛飛,施傅興披著衣服,冷氣不斷往裡鑽,他從衣櫃裡將臟衣服拿出來,又走到妝台前,翻找半天,直到找到被鄔顏藏起來的肥皂和澡豆。
昏暗的光下,觸感神似蠟燭的兩個物件散發著陣陣香味。
施傅興將其握在手心,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
女人正麵朝牆壁睡的香甜。
施傅興鬆了口氣,開門出去,一手拿著臟衣服,另一隻手上,拿著鄔顏藏起來的肥皂。
木門呲啦關上,躺在床上的鄔顏睜開眼睛,眼底劃過疑惑。
廚房裡,冰冷的水仿佛要將手指凍住,施傅興洗一會兒就將手拿出來,放到嘴前呼一呼,剛開始還算有用,到後麵,連呼出的氣息也成了涼的。
不過這肥皂的確有用,他衣袍下麵那一大簇黃色的泥土幾下就被搓洗乾淨了,施傅興露出舒心的表情,這是縣學的統一衣裳,如果弄壞了,還要另外加錢補。
擱在以前,施傅興絕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現在,他雖然仍對錢不甚在意,但同樣知道自己不應該亂花錢。
搓了幾下,隨意擰了擰,便將鹹菜般皺巴巴的衣服掛在院中晾曬衣服的繩條上。
而後躡手躡腳返回內室,床上鄔顏的睡姿和離開前並無差彆,施傅興迅速脫掉外套躺下。
在外待久了,身上的冷氣都已經滲透皮膚裡,他不敢靠鄔顏太近,怕冰到對方。
可這般,他自己也暖和不過來,躺了好半天,手腳也是涼的。
這時,裡麵的女人忽然翻了個身子。
施傅興渾身一僵,以為自己偷偷用肥皂的事情被發現了。
不過很快發現對方並未醒,隻是往外翻了幾圈,最後翻到了自己懷中。
暖暖的,軟軟的,聞起來香香的,和男人一點兒也不同的,女人的身子。
施傅興被夢中的鄔顏抱住,像懷抱一頭大馬,臉頰輕蹭著胸膛,親昵又情切。
不知不覺中,施傅興的身子暖和過來。
他將懷中的女人緊緊摟住,閉眼進入夢鄉。
一夜好夢。
大雪下了整晚,在第二天的初晨迎來了太陽。
鄔顏起床後,準備出門和陸南蓉見麵,走到院中,忽然看見繩條上掛著一個皺皺巴巴的冰疙瘩。
鄔顏:“……”
昨夜的記憶紛至遝來,女人沒忍住,笑得彎了腰。
噗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鄔顏:那你和謝士道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