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想走,被他“罵”了半天的蹴鞠球卻不讓他走。
仿佛成精似的,那球不知怎的就從場中脫離軌跡,朝著施傅興的方向砸來。
“你們兩個!快躲開——”
噌——
千鈞一刻,落後一步的鄔顏及時拉了施傅興一把,挾裹著冷風的蹴鞠從少年人的胳膊擦過,刺啦,留下痕跡。
不遠處,地上的土被蹴鞠砸的四處紛飛。
施傅興腳步僵在原地,額頭出了一身冷汗,後知後覺察覺到剛才有多麼危險。
“夫君沒事吧?!”鄔顏擔憂地問
少年人搖搖頭,還未開口,那邊的球場上就跑過來一人,“唉唉唉,你們怎麼走路的!”
來人人高馬大,剛才的球便是他踢得,此刻還在氣喘籲籲,“下次走路,你們得用眼睛看看周邊……這次就算了,把蹴鞠還給我!”
鄔顏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這是什麼意思?你們的過錯,居然還要怪行人不看路?”
那人嘖了一聲,將目光移向鄔顏,本想罵人,待看到鄔顏長相的時候愣了愣,突然轉頭朝球場喊:“小三爺,追求你的那個女人又來了!”
施傅興:?
鄔顏:“……”
小三爺?
熟悉的名字在看到來人模樣的時候,女人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上次逃學被自己撞見的學子嗎?
小三爺見鄔顏“偷偷”跑來看自己打球,臉上不耐煩,實際心裡頗為得意:“你怎麼又來了,小爺忙著踢蹴鞠,沒時間搭理你,
還有,小爺家風嚴厲,你和我是沒有可能的!”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自然而然忽略了站在女人身邊的施傅興。
鄔顏:“……”
她明明紮著婦人頭,這孩子是瞎了嗎?
“公子怕是誤會了……”
“誤會什麼?哼,小爺知道你情不自禁想要接觸我,但身為女兒家還是應該矜持……”
眼看旁邊的施傅興目光越來越奇怪,鄔顏頭疼地趕緊叫停。
“等一下。”
“嗬嗬。”小三爺得意地看向鄔顏,“怎麼?不好意思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娘說女兒家就要敢於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抱歉,”這下鄔顏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公子怕是誤會了,妾身隻是和夫君經過此處,不幸被你們的蹴鞠打到而已。”
“何況,妾身並不認識公子您,還請公子不要敗壞妾身的名聲。”
小三爺瞪著眼,不願意相信:“可以上次明明跟著我……”
鄔顏木著臉:“哦,那次啊。”
眼底露出了然的神情,語氣平淡,毫不留情打破小孩的美夢:“實話不相瞞,那條路是妾身回家的路,看到幾位和妾身同行,妾身還以為是拐賣女人的人牙子呢。”
小三爺:“……”
什麼鬼?!他這副樣子怎麼看也不像人牙子啊!人牙子有他長的玉樹臨風?!有他長的風流倜儻嘛!!
一場鬨劇,誰能想到會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小三爺似乎感覺到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惱羞成怒地拍了一巴掌叫自己過來的人:“廢物,踢蹴鞠還踢出場,想進小爺的隊還是做夢吧!”
“哎!小三爺!小三爺我錯了!”
……
年輕人回到球場,鄔顏鬆了口氣,上前拿帕子擦了擦施傅興的胳膊:“夫君,我們回去吧。”
施傅興沒說話。
鄔顏抬頭看他。
背著陽光,施三郎的眼睛沉在暗中,他忽然抓住女人的衣袖,聲音沙啞:“你當真不認識他?”
這是還在懷疑呢。
也不能說懷疑,實在是鄔顏太漂亮,走在路上經常收到男人們追捧的目光,讓施三郎心裡隱隱有些不對勁。
鄔顏眨眨眼,點頭:“自然當真。”
隨後眉眼彎起來:“不過,顏兒的確經常過來。”
施傅興剛鬆下的眉頭又立了起來:“你!”
“夫君先彆生氣,”鄔顏笑了笑,而後認真道,“肥皂鋪子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開業呢,眼看著之前的賭約要贏,顏兒最近忙著考察實驗基地。”
“什麼實驗基地?”
“啊,當然是夫君要履行什麼承諾了。”
聞言,施傅興心中升起不好的想法……
直到回家,看到從荷花村過來的施父施母,施傅興才暫時將事情拋之腦後,開始全身心準備三日後的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