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陪葬(1 / 2)

“葉師兄,是他們壞了規矩在先。”

葉知行心平氣和道:“他們本非浮餘山之人,自然不受門中規矩限製。”

看葉知行胳膊肘往外拐,莫懷塵更氣了,手仍握著餘閒劍鞘一張臉憋得通紅:“那他們口出妄言,汙蔑師尊,又該怎麼算?”

“……”葉知行也為難,再維護時樂他們,他今後就不好在浮餘山上混了。

“是內人衝撞了,在下給莫道長陪個不是。”時樂生怕蕭大小姐又口出驚人之語,忙上前賠罪道。

得理饒人,況且有葉知行給他們站台,莫懷塵心裡有千萬個不爽,也不好再繼續發作,這位孤傲清高的神仙道長冷哼了聲便甩袖禦劍而去,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與莫懷塵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時樂以為葉知行會追上去,可對方卻看都不看一眼,反而視線似有若無的望向他們。

“葉道長,抱歉,讓你為難了。”時樂十分抱歉的笑了笑,一雙眼睛好看的彎起。

葉知行有些倉促的移開眼:“無妨,莫師弟他性子有些急躁,還請前輩不要往心裡去。”

頓了頓又道:“是我疏忽了,一直未能兌現下山買吃食的承諾……”

如此說著,他將拿在手中的油紙袋遞給時樂,興許是時樂眼花,他竟看到葉知行紅了臉?

“這方才在山下隨便買的肉乾,前輩先湊合……”

時樂被他整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反而佯做厚臉皮嘻嘻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起來嶺南浣城的肉乾最好吃,下次我帶你嘗嘗。”

“……嗯,多謝前輩。”葉知行的臉紅了個徹底,明澈的眼睛閃爍驚慌,他反應如此不同尋常,皆因昨夜做了個荒唐的夢,夢中人一頭青絲如墨瀑逶迤而下,纏繞在他頸間,柔滑微涼,便如那人的肌膚觸感一般……

衣帶漸寬,燈影幢幢,夢中的葉知行口乾舌燥,念多少遍清淨決都無用,四肢動彈不得,隻得任對方貼合纏繞。

夢的最後,正在他陷入愉悅的泥沼無法自拔時,那人咬住他的耳垂,似笑非笑的道了句:“知行。”

他微微一愣,那人笑,聲音很熟悉:“我喜歡你。”

葉知行側過臉,四目相對,那張臉近在咫尺,好看得讓他心悸,正是時前輩。

“跟我如此客氣做什麼,我們也算出生入死了,”時樂覺出氣氛有些微妙,破解尷尬的笑了笑,又見葉知行神色越發不對勁,微微擰眉道:“葉道長,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葉知行眼皮跳了跳,苦笑:“昨夜沒睡好。”

一旁的蕭執冷冷道:“葉道長該不會是被誰亂了道心?”

不過是一句無心的嘲諷,在葉知行聽來卻是靈魂拷問,他一時窘迫得無言以對,倒是時樂不以為意的笑笑:“蕭大小姐,彆打趣葉道長了。”

葉知行將他們送到客室才放心離去,時樂看葉知行背影消失,暗暗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蕭執一眼:“大小姐,你去招惹莫懷塵做什麼?”

蕭執無所謂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蕭公子,你這般潑人家師尊臟水確實不對……”連秋覺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責備道。

時樂不語,其實他心中清楚,這確實是真話,原書劇情是祝玄君被其師弟祝南君設計所殺,祝南君再嫁禍給葉知行,後被葉知行查出線索,祝南君又將鍋甩給徒弟莫懷塵,讓莫懷塵背上弑師伯叛同門的惡名。

可即使如此,冒然說出來未免過於打草驚蛇。

蕭執冷淡的看了秋覺一眼,沒放心上,淡聲道:“我餓了。”

時樂順勢將裝著肉乾的油紙袋拋給蕭執:“吃唄。”

蕭執接下,很不樂意的皺了皺眉:“又乾又冷的玩意兒,誰稀罕。”

言罷作勢要扔,就被秋覺眼疾手快接了過去,十分寶貝的抱在懷裡:“我吃。”

時樂看大小姐任性的舉動,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而正色道:“大小姐,你老實告訴我,你的修為恢複了幾成了?我好心裡有個底。”

蕭執言簡意賅:“三成,勉強夠用。”

時樂回想起方才蕭執和莫懷塵打鬥的光景,倒抽了口冷氣,僅僅三成就已經厲害成這個樣子,那若恢複十層豈不是逆天?如此推測,能戰勝蕭執的葉知行未免也太厲害了。

算了,再厲害也不關他這個炮灰的事。

“餓了我們就地烤魚吧?”

時樂提議,難得蕭執秋覺意見一致的應和,於是三人開始興致勃勃生火將那一筐魚烤了,吃飽還不忘挖個坑埋了魚骨,很給浮餘山眾道士麵子了。

落了夜,葉知行忙於山中事務,差道童送來了晚飯,菜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山下館子的廚藝。

可惜他們烤魚吃多了,如今已經沒了胃口,時樂蕭執潦潦的吃了幾口菜,隻有秋覺不想辜負葉知行的一片心意把自己弄得死撐。

飯後沒多久,時樂便要歇下,蕭執麵色陡然一沉:“有人來了。”

時樂擰了擰眉,這個時辰按理說連葉知行都不會來,到底是誰呢?

不多時,果然有人提燈進了院子,在門外輕聲叩門。

“誰?”

沉默一瞬,門外人道:“祝南君想請‘夫人’到浮月峰敘敘話。”

時樂蕭執對望一眼,時樂去開門,是一名麵孔陌生的道童,道童與他們簡單的行了禮,蕭執卻笑:“那老道士三更半夜請我去浮月峰,難道是吟風賞月把酒言歡?”

那道童麵不改色的看了男裝的蕭執一眼,頷首:“去了便知。”

“這未免不合禮數。”時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