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無數人前仆後繼的到南桑國尋他們的醫書,卻一無所獲,南桑國從未有過文字,醫術全靠口耳相傳,且他們還有個逆天的種族天賦,就是托夢,聽起來玄之又玄,洛桑族人通過托夢傳授醫術。
秋覺也許連自己都未曾察覺,他從那些零碎又荒唐的夢境中所記下的,都是當世失傳的醫學秘典。
“可南桑國舊址位於何處,如今已不可考了……”
“巧了,我這位弟弟自小讀的雜書多,其中不乏關於南桑國舊址的記載,他或許能幫得上忙。”
“時……哥哥,我……”秋覺驚慌的望向時樂,時樂則朝他俏皮的眨眨眼,他就再不敢多言。
“可……這變數未免太大了。”眾修士還是不肯點頭。
葉知行從容不迫道:“既然時前輩這般說,我認為值得一試。”
隻要他開了口,就再沒人敢有異議,於是葉知行等人就在時樂的提議下,決定往南尋找南桑國舊址和玉瀧苓。
其中最愁的就數秋覺了,他並不知所謂的南桑國在哪,也沒看到過什麼鬼相關記載,整日愁眉苦臉的望向給他挖坑的時樂,罪魁禍首時樂卻一臉無所謂:“不著急,我們一路走一路想,你會有靈感的。”
秋覺愁得眉頭都擰到了一處:“什麼靈感?”
“記起去往南桑國的路線。”
秋覺要哭了:“時哥哥不要騙我。”
“沒騙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是不是?”
“……”秋覺無語,怎麼想都太不靠譜了。
臨行前夜,莫懷塵欲言又止,秋覺敏銳,主動道:“葉道長,讓莫道長也同我們一道兒去吧。”
他想得周到,如今以莫懷塵的身份立場,已無法在浮餘山立足,不能留他於此不管,且若他一道兒去尋藥,也算是對師尊所犯下過錯的彌補。
而這個提議,原書中是葉知行自己提出來的,現在反而由作為情敵的秋覺提出,讓時樂很詫異。
沉默了許久,葉知行才淡淡的道了聲也行。
於是,初十二這日天未亮,葉知行將山內事物交由旁的弟子料理,一行四人從浮餘山南下,尋找南桑國遺址。
四個人,兩把劍,誰同誰行是一個問題,葉知行沒給眾人考慮的時間,直接與時樂道:“前輩跟著我吧。”
“我跟著莫道長也行,覺兒他同你……”
“時哥哥,我跟著莫道長好了。”
時樂用一種爛泥巴扶不上的悲哀眼神望向秋覺,秋覺假裝沒看到,利落的同莫懷塵上了劍,時樂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與葉知行同乘一劍。
在凜冽的正月禦劍行了三日,正月十五,四人抵達凡荊城。
這日正是民間的上元燈會,入夜後,凡荊城燈火通明熱鬨非凡,四人決定好好在客棧歇息一宿,翌日繼續出發。
葉知行這一回帶了大量盤纏,挑了凡荊城最好的客棧最貴的客房,時樂一進屋就舒舒坦坦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潔淨衣衫同秋覺去城中逛燈會,葉知行和莫懷塵則懶得去湊熱鬨,在客棧歇息。
整個凡荊城花團錦簇,凡荊河尚未冰封,淺水處被圍起作為放生池,兩岸石欄係滿各色琉璃花燈,各食肆酒樓廊下也綴著風燈,星河璀璨,燈火萬千。
在寒江村長大的秋覺何曾見過如此熱鬨光景,登時歡喜得忘乎所以,穿梭在社火花燈中樂而忘歸,時樂看他歡喜也懶得去多管,自己默默跟在後邊漫不經心的逛。
時樂沒忘記這夜是十五,正是浣滅毒發作之時,他早早服下秋覺此前配出來的、能暫時抑製毒發的「止行丹」,果然再沒出現身體發冷的狀況,隻不過之後要每日服用,直到得到解藥為止,有點太麻煩了。
話說回來,如今他身在距離浮餘山千裡之外的凡荊城,蕭執還會不會傻兮兮的將解藥送到浮餘山的客室?若尋不到他,這家夥會不會著急?
思及此,時樂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若蕭執真會在意自己的生死,早就為他解毒了,如此吊著他,不過是將他當做可有可無的消遣之物罷了。
“笑什麼?” 秋覺不知何時已回到他身邊,突然認真發問:“時哥哥服下止行丹了麼?怎樣?”
時樂笑:“覺兒配的藥可神了,這回真是一點不難受,舒坦的很。”
秋覺笑:“隻可惜這藥一丸隻能抑製十二時辰,時哥哥得一直服用,除非拿到解藥。”
“我們都跑了大老遠了,蕭大小姐肯定不會送解藥的。”
他話音未落,秋覺就被一陣熱鬨的笙歌分了心神,時樂也朝人堆裡望了去,隻聽周遭起哄:“是花魁!花魁來撒雪兒花了!”
雪兒花是姑娘的一種頭飾,凡荊城有習俗,每年上元燈會花魁會來撒雪兒花,眾多姑娘公子都湊熱鬨去接。
喲,有意思了,沒想到還能見著花魁,時樂也來了興致:“覺兒,想不想瞧瞧花魁長啥樣?”
秋覺猛地點頭,他雖喜歡男子,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花魁自然也是好奇又期待的。
“走,我們去瞧瞧熱鬨。”說著牽起秋覺的手擠進要搶雪兒花的人堆裡,隻見不遠處一簇雕龍畫鳳的轎子緩緩駛來,花團錦簇,暗香彌漫,轎簾隨著轎夫的腳步一顛一顛的晃,傳說中傾國傾城的花魁就隱藏在簾子之後。
花魁轎從他們身側駛過,一簇簇雪兒花從簾子後飄然灑下,秋覺踮著腳張望,被這繁華光景弄癡了,不知不覺已被人群擠到了後邊,待他回過神兒來,才發覺時樂不見了。
“時哥哥?時哥哥!”他的聲音淹沒在簫鼓喧嘩中,而他的時哥哥,也消失在人堆裡。
時樂方才不過是湊熱鬨想要去接花魁灑下的雪兒花,擠到了人群前,卻突然雙目一黑天旋地轉,一晃神間整個人已經坐在黑洞洞的轎子裡,鼻間幽香彌漫,耳畔笙歌不斷。
他還未及睜開眼,便被人猝不及防的捏住下巴,對方指腹細細的繭讓他後背緊繃,下一瞬,一個柔軟溫熱的事物壓在他唇上,捎帶著旖旎的脂粉香與喘息,靈巧的舌葉撬開他的唇瓣,稍顯粗暴的入侵……
時樂整個人,在轎子裡僵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樂:這花魁小姐姐是誰!
蕭執:媳婦彆怕,是我。
時樂:騷,騷斷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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