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們封我靈脈,派人同白家一道兒追我。”
蕭送寒笑了,原來是被逼婚,逼到了刀劍相向的地步:“你為何不願娶白家小姐?”
“不喜歡。”
言簡意賅,可這三個字,頂的過千言萬語,蕭送寒知道,這人就是固執。
上一世,也正是這三個字,壓了蕭送寒一生。
“恕我冒昧一問,蕭公子可有喜歡的人?”
聞言,不知為何蕭譽的臉紅了紅:“沒有……”
他自己也不知,現在為何突然與一位萍水相逢的青樓女子聊起這些。
“蕭公子今年多大了?”
“十六 ”
“喲,倒是比我大。”
蕭送寒胡說八道,上一世這會兒,他這不解風情的直男哥哥早開竅了,看上了蕭執他娘。
這一遭,他的機會來了。
蕭譽不敢低頭,一低頭他就看到對方雪白的胳膊在小心翼翼的替他敷藥,臉登時燒起來,加之蕭送寒穿女裝不講究,鬆鬆垮垮的披著,剛才那一番折騰,露出大片的鎖骨,對不經人事的蕭譽而言實在是太過刺激了。
“好了,但你這傷挺深的,彆亂動。”
“有勞姑娘了……我自己來就好。”
眼見蕭送寒要替他攏好衣服係束帶,蕭譽忙伸手阻止,想自己來,卻被蕭送寒拍掉了手:“幫人幫到底,我來吧。”
這是什麼歪理邪說?蕭譽心中疑惑,卻沒反駁。
待一切忙活好了,蕭送寒站起身來,這會兒蕭譽才發現,這姑娘可真夠高大的,比自己還高出小半個頭……
“既然你比我大,我就不叫你蕭公子了,太生疏,成不?”
“……行。”
“譽哥哥。”
蕭送寒故意捏了嗓子甜甜糯糯的叫了聲,嚇得蕭譽差點從榻上滾了下來。
念及蕭譽寸步難行,蕭送寒對老鴇施了迷魂的術法,讓她準備了一頂轎子,一看,還是花魁轎。
於是姑娘裝扮的蕭送寒,就把蕭譽半拉半抱的騙上了花魁轎,轎中空間狹小,兩人緊緊挨在一起,彼此呼吸越來越急促,皆汗淋淋的。
蕭送寒索性脫了外袍,蕭譽看這救命恩人在自己麵前毫無顧忌的寬衣解帶,嚇得幾乎沒了言語。
非禮勿視,但姑娘不住往他身上挨,轎子顛簸,好幾次人就撞他懷裡了,好在……對方的胸是真平。
轎子停在城郊一處破敗的道觀外,蕭送寒初來乍到,哪裡有住所,他硬著頭皮笑道:“譽哥哥,這便是我家,你暫且住著,我護你周全。”
蕭譽愣愣的看著眼前荒蕪不堪的道觀,心中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他怕是遇到能化作人形連自己都覺察不出的厲害鬼怪了。
千年老妖他也認了,比起老妖,他更怕被逼回去娶不喜歡的姑娘。
何況,他還暗暗的挺喜歡這老妖。
白家和蕭家查得嚴,布下天羅地網搜索他的靈蹤,可奇就奇在他躲在蕭送寒的破爛道觀裡,沒人能覺察他的行跡。
蕭送寒曾在萬鬼塚生活了十八年,做起事來手腳麻利,不到半個時辰,原本落滿灰塵無處落腳的道觀便有模有樣了。
蕭譽驚呆了,麵上卻禮貌的不動聲色:“這樣會不會太打擾姑娘了?”
“無妨,我樂意。”
於是,蕭譽便莫名其妙的同蕭送寒在破道觀裡住下,說來也奇怪,蕭譽本是很難親近之人,但他對這個高大且胡來的漂亮姑娘,天生有種親近之感。
好似早就認識了一般。
夜裡,蕭送寒打井水沐浴,他習慣性的光著膀子在天井裡淋身子,這夜月光極好,蕭譽思及今日種種奇遇,在陌生的道觀裡輾轉難眠,剛巧推開窗想要到吹吹夜風換換心情,不巧看到月色下美人沐浴的一幕,嚇得忙咯吱一聲關緊窗戶。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不講究的美人,赤著身子在院子裡洗冷水浴……
蕭送寒自然是聽到了,得意的笑了笑,繼續快快活活的洗澡,待他擦乾身子披上不那麼合適的女裝,便去推蕭譽的房門。
“譽哥哥,方才你看到了?”
蕭譽一張臉紅得極透,神色閃爍應了聲對不起。
“看就看唄,下次大大方方的看。”蕭送寒是狠了心要調侃這不近女色的哥哥了。
“姑娘,在下真的……十分抱歉,我……”
“既然你想逃婚,不如娶了我,這樣就徹徹底底斷了白家念想了,對不對?”
“……”這姑娘太直白了,蕭譽一時無言以對。
“且道長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親也親了,還想賴賬不成?”
論起調侃和無賴,蕭送寒真的無人能及。
果然,蕭譽一邊臉紅一邊自責,捫心自問,他對這個姑娘,確實有不一樣的感覺,雖然萍水相逢僅僅一日,卻讓他體會了過往十七年未曾有過的心悸。
“彆磨嘰了,來,譽哥哥同我睡覺。”
“……?”
蕭譽心跳快了幾分,他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蕭送寒打橫抱起扔在榻上,這姑娘的手勁兒,可比他認識的所有大老爺們都要大許多。
因被封的靈脈未解開,他也隻能任對方折騰。
“姑娘,你我如此,怕是毀你清譽。”這會兒,蕭譽已經徹徹底底忘了和對方是在青樓相遇的了。
“毀了好,毀了你逃不掉。”
“……”
蕭譽剛想反駁,蕭送寒遊刃有餘一笑:“譽哥哥,哥哥,我其實不是姑娘。”
如此說著,他利利索索的脫掉身上衣物,月色下,露出肌肉緊實的胸膛。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蕭譽,瞠目結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所以,一起睡,沒事兒。”
“……”不知為何,蕭譽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樣平坦的胸膛,臉上莫名更紅更臊了。
“怎麼了?”蕭送寒一雙眼油鍋煉過似的,早看出了什麼,明知故問。
蕭譽無所適從的彆開眼:“無事,隻是想,今日你與我有恩,我……”
“我們結為兄弟?”
“可以麼?”蕭譽眼睛亮了亮,顯然有些期待。
“不可以。”
“抱歉,是我冒昧了。”
“兄弟,我可作膩了,要做,我們就做夫妻。”
“哈?”
“做夫妻,我也可以叫你哥哥啊。”
如此說著,蕭送寒俯下身,在對方眉間落了個吻,嘴唇觸著眉心,笑得得意。
真好,這一世,你終於落我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