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洲微微睜大眼睛。
“今年寒假去我家過年怎麼樣?”呂儒律感覺到段野洲的身體僵硬得不像話,他無暇思考就這麼抱著段野洲赤/裸的上半身會不會太曖昧了,他隻希望學弟能開心一點:“我會帶你去現場看電競比賽,我還會給你包餃子吃。”
過了許久,段野洲才說話了。
“怎麼突然願意抱我,”段野洲聲音悶悶的,“你不敏感了嗎?”
呂儒律想了想,說:“我很敏感,但我還是想抱你。”
“因為我太可憐了?”
“啊那不然呢?”
段野洲輕笑了一聲。這樣的大實話反而讓他漸漸放鬆了下來,呂儒律感覺到段野洲的手環住了自己的腰。男生埋頭在他肩窩,很小聲很小聲地向他道謝:“謝謝學長。”
呂儒律拍著段野洲的背,聞著男生身上清爽沐浴露的味道,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段野洲為什麼要在房間的事上說謊了。
也許他的小可憐學弟隻是想過一個……過一個有人陪伴,有人說話的新年長夜。
“你為什麼還要和你爸說新年快樂。”呂儒律為學弟抱不平,“要是我,我就不說了。”
“沒辦法。”段野洲半真半假道,“我不想被他在遺囑裡除名。”
呂儒律深以為然:“也是,可千萬不能便宜彆人。”
這時,床頭的座機響了。段野洲主動結束了這個擁抱,掩飾什麼一般地快步走到床邊,套上上衣,接起電話。
是酒店前台打來的,問他們要不要續房。
中午12點是退房的時間,他們明天還要上課,今天必須回學校。
兩人不再談論剛才的事。收拾好行李,段野洲負責去退房,呂儒律負責去拿車。
走出酒店大堂,呂儒律瞧見騫卓小情侶正準備打車。得知兩人也是要回學校後,他邀請兩人和他們一起回。
“我們六個人開了兩輛車來,”呂儒律笑道,“你們和段野洲分開坐就行。”
小情侶
開心地道謝:“謝謝律哥!”
呂儒律讓小情侶在門口等他開車過來。他一個人來到停車場,看到自己的SUV旁邊停著一輛騷氣十足的紅色超跑,不由地多看了兩眼,心道有錢人還是多啊,他要不吃不喝攢兩年的零花錢才能買得起這樣的超跑。
“小孩,喜歡我的車?”
呂儒律轉過身,看到一個三十多歲,打扮花裡胡哨的男人。男人長相還算能看,但呂儒律向來對這種走在時尚前沿的“潮男”不能理解且敬而遠之。出於禮貌,他敷衍了一句:“是啊是啊。”
男人掂量的目光在他身上遊了兩圈,最終落在他腰上:“在讀高中還是大學?”男人拍拍跑車的引擎蓋,“要不要坐叔叔的車去兜風?”
呂儒律的探基雷達在見到男人的第一眼就做出了判斷,現在更是確認了他的判斷:“免了,我比較喜歡坐姐姐的車。”
男人抬起眉,咧嘴一笑:“可你昨晚不是和姐姐一起睡的吧,我看見一個小帥哥去你房間找你了。”
呂儒律心中警鈴大作,表情嗖地冷了下來:“你在監視我?”
“No,no,no,彆誤會。”男人笑著舉起雙手,“我住你對麵,恰好看到了而已。你男朋友很帥,但我更喜歡你這款的。”
呂儒律皺著眉,餘光瞟見段野洲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便道:“大叔讓讓,我要開車了。”
呂儒律說著,正要打開車門,門卻被男人卡住了。男人笑眯眯地看著他:“留個聯係方式怎麼樣。”
呂儒律果斷拒絕:“沒必要。”
男人依舊不死心,直接抓上了呂儒律的胳膊:“彆怕啊小朋友,不會讓你男朋友發現的。”
“是嗎。”
男人回過頭,看見足足比自己高一個頭,帥得明目張膽的小年輕。男人衝呂儒律揚起下巴:“你還年輕,很多東西都不懂。”男人有意無意地看了段野洲一眼,道:“以後你就知道叔叔的好了。”
段野洲看著男人放在呂儒律肩膀上的手:“哪來的老男人。”
男人也不生氣,悠哉悠哉道:“小弟弟毛沒長齊,就開始學大人開房上床了?作業寫完了嗎?”
段野洲懶得過多廢話,一把抓住男人碰過呂儒律的手,反手一擰,男人登時痛得麵容扭曲,嗷嗷慘叫起來。
段野洲嫌男人吵,手上用力一推,男人便慣性地連連後退,被停車欄絆倒,仰麵摔倒在草坪上。
下一秒,雪白的運動鞋踩上了男人的胸口:“你在我麵前裝什麼逼?”
男人劇烈地咳了起來。呂儒律回過神,連忙抓住段野洲的手腕,低聲道:“段野洲,你冷靜點。”
段野洲裝模作樣地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遺憾地告訴他:“冷靜不了。”
男人艱難地開口:“你們……你們哪個學校的?!”
呂儒律道:“萬一他真的鬨到學校就麻煩了。”
段野洲說:“我會怕?”
“你不怕,但為這種人
浪費時間實在不值得。”呂儒律想方設法地勸學弟,“你還踩他,你乾嘛給他獎勵?”
段野洲靜了靜,似乎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終於從男人胸口抬起了腳。
段野洲居高臨下,眼神像在看一個垃圾:“滾。”
男人罵罵咧咧地滾了。
這個小插曲似乎讓段野洲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得知洪子騫等人要和他們一起回學校也沒說什麼,主動提出去坐謝瀾之的車。
呂儒律開車接上異性小情侶,跟在謝瀾之的車後開上了回程的路。
舒卓注意到呂儒律比平時安靜了不少,關切地問:“律哥你沒事吧?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
呂儒律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累而已。”他還想著段野洲踩在男人胸口的腳:“洪子騫,我問你個事兒。”
“律哥你問。”
“段野洲……平時脾氣怎麼樣?會不會罵人打架。”
洪子騫說:“段野洲平時脾氣還行啊,挺有素質的,不怎麼說臟話,也從來不和彆人打架,除非被觸碰到逆鱗了。”
呂儒律聽到後半句話,心中再無波瀾,一臉的心如死灰,他已經沒有力氣“臥槽”了。
除非除非又是除非,洪子騫特麼是除非小王子吧。
呂儒律打開車窗,任憑狂風吹亂他的發型。
段野洲因為家裡的事情,心情不好打個人多正常,沒什麼可多想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老子就是段野洲的逆鱗又怎麼樣,老子又不會少塊肉。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