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半,呂儒律和段野洲穿著同款睡衣,且都沒有穿內褲地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雙人標間的床隻有一米五,兩個男生睡多少有些擁擠。段野洲背對著呂儒律,儘可能貼著床沿睡,給呂儒律留下足夠的空間。
呂儒律看他都快掉下去了,忍不住道:“段野洲你睡過來一點。”
段野洲說:“我可以嗎?我靠你靠得太近你不會又敏感懷疑我嗎?”
“不會啊,哎呀不會!”
在呂儒律的再三保證下,段野洲才慢慢地挪了過來。兩人麵對麵躺在被窩裡,段野洲看著他,說:“律哥,如果你以後又敏感了,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再像之前一樣憋那麼久。你憋著什麼都不說,還胡亂試探,真的很像神經病。”
他們都側躺著,被子中間被他們的肩膀頂出了一條縫。呂儒律揪好那個縫免得被子裡的暖氣跑出去:“好好好,但我也真的不會再敏感了。”
“隻要你問了,我會直截了當地告訴你我為什麼會做出一些在敏感哥看來很曖昧的事情,你也不用胡思亂想了。”段野洲在被窩裡握住了他的手腕,“比如我現在,隻是在好奇你怎麼會這麼瘦,而不是想趁機摸你手,或者吃你豆腐。”
呂儒律被段野洲摸得有些癢,笑著想躲:“我知道我知道,我這身材有什麼豆腐可吃,要吃也是我吃你的——你給吃不?”
說完最後一句話,呂儒律自己都愣了一愣。
他剛剛,和段野洲開色/色的玩笑了?
是啊,他以前就是這樣的直男啊!
他會和兄弟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比如為楚城用手丈量他胸肌的寬度,比如求謝瀾之幫忙時會故意用惡心的聲音說“謝公子就幫幫奴家吧”,又比如會調侃秦書“穿得這麼可愛好像個漂亮的小寡婦快過來給哥哥捏捏臉”。
自從他的朋友們紛紛脫單組CP,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停止了這種行為。
有些玩笑,你可以和直男開,但絕對不能和有男朋友的男同開。
啊,這恍如隔世的感覺又回來了!
段野洲發出一聲輕笑:“打錢就給。”
心結已解,呂儒律的心情豁然開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一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段野洲還在睡,呂儒律拿起手機,看到秦書給他發了幾條微信。
秦書:【律哥你還好嗎?綠茶沒把你怎麼樣吧!】
秦書:【律哥!我的律哥!】
秦書:【看到消息請給我報個平安,4721很擔心你】
以不變彎為己任:【來了】
秦書:【啊啊啊你終於出現了!我還在想如果下午三點之前你還沒回消息,我就……】
以不變彎為己任:【你就報警嗎?】
秦書:【我就給你送消腫藥QAQ】
呂儒律看了眼熟睡的段野洲,為學弟承受的不白之冤感到憤怒且愧疚。
以不變彎為已任:【收起你那肮臟的思想!我已經確定段野洲是直男,他對我隻有純潔的直男情誼】
秦書:【啊?你怎麼確定的?】
以不變彎為己任:【我告訴你你彆告訴彆人】
秦書:【==,你明知道我什麼都會告訴1274,每次還要重複這句話,也是蠻鍥而不舍的】
以不變彎為己任:【段野洲對我——硬不起來!!!】
秦書:【哇!!!我看到了什麼——】
呂儒律叫醒段野洲,帶著哈欠連天似乎一晚上沒睡好的學弟退了房,回到學校為放假做準備。
第一天,回呂儒律家的飛機下午起飛,段野洲要求上午就離校。他已經從謝瀾之那裡要到了送給長輩的禮物清單,打算先去商場把禮物買齊再去機場。
呂儒律還在為自己錯鑒男同的事情愧疚,主動提出去接段野洲逛街。他拎著甜甜圈來到段野洲的寢室,605的兩個男生都在收拾行李。
呂儒律反坐在段野洲的椅子上,一邊吃著他給段野洲買的甜甜圈,一邊看著段野洲把假期要用的東西一一放進行李箱。當他看到段野洲往箱子裡放專業書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和我大一的時候一樣天真啊。”呂儒律用過來人的語氣教育學弟,“這些書重得要死,你費勁巴拉地背回去,一整個寒假看一頁算我輸。”
“我知道不會看,帶過去做個樣子。”段野洲放好書,抬起頭見呂儒律吃得歡樂,問:“你的甜甜圈是買給你自己的嗎?”
“呃……”呂儒律咀嚼的動作逐漸緩慢,吞咽下後說:“不是,我買給你的。”
段野洲又問:“那我吃到了嗎?”
呂儒律心虛道:“那你一直在忙嘛。”
段野洲說:“我手上在忙,嘴又不忙。”
呂儒律看了看剩下的最後一個甜甜圈,又看了看段野洲:“那我……”
段野洲笑了一下:“律哥彆誤會,我沒有讓你喂我的意思,畢竟我也不想再被懷疑是……”
“男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段野洲嘴裡就被呂儒律快準狠地塞進了一個甜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