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這走投無路的一招,呂儒律願稱之為“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的邏輯是,既然以劍論道2.0無法確切地判斷他是不是男同,民宿裡又沒有能進一步測試的道具,那就乾脆不試劍了,洗洗早點睡吧。

雖然隻是延遲考試,但至少給他爭取了一點時間,他可以在今晚連夜“複習”,先把自己的性取向搞清楚了再去麵對段野洲。

段野洲聽了他“邏輯滿分”的解釋,神色難辨地沉默了長達足足半分鐘的時間後,問他:“所以,律哥的意思是?”

呂儒律道:“所以隻能到此為止,等下次工具齊全再……”

段野洲冷不防地打斷他:“律哥怎麼知道現在工具就不齊全呢?”

“我剛剛去主臥看了,”呂儒律邊說邊想還好老子機智事先搜索了地圖未雨綢繆,“床頭櫃旁什麼都沒有。”

而且他們在的彆墅區位置比較偏遠,段野洲總不會為了和他試到最後一步大老遠跑去買道具或者叫外送吧。這招就叫做——以進為退!

段野洲笑了聲:“不會吧不會吧,怎麼會有民宿不準備男同上床用的道具啊。”

呂儒律覺得學弟的笑容似乎有點意味深長。他飛快地回顧了一遍自己的計劃,並沒有發現什麼漏洞。

“唉,你要理解市麵上大部分還是異性小情侶的。”呂儒律說,“再說,這些東西還是自備比較好,要是我我也不放心用彆人買的。”

段野洲若有所思:“這樣。”

呂儒律以為自己即將計劃通,刻意露出惋惜懊惱的表情:“其實我也想儘快確定自己的性向再接受你的告白,但條件不允許我也沒辦法。”

段野洲看著他:“哦。”

“那……”呂儒律左右看了看,“你衣服都脫了你先洗澡吧,我去主臥的浴室洗。”

呂儒律禮貌退下,朝門口走去。忽然,一條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呂儒律順著那條手臂一路往上看,胳膊,肩膀,鎖骨,最後是段野洲的臉。“還有事嗎?”他問。

段野洲一手撐在門邊,和他站得很近,一近就必須低頭才能看到他的臉:“律哥,你剛剛說你想儘快確定我們能不能做到最後一步,是不是真正的男同,對吧?”

呂儒律的第六感告訴他,段野洲突然向他再次確認這件事一定有他的深意,他隱約能看見問題的前麵有一個坑在等著他跳。可他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以進為退】之計究竟哪裡有破綻。

呂儒律猶豫著沒吭聲,段野洲卻笑了:“我覺得吧,律哥你先彆想那麼多。”段野洲繞到他的正前方,伸手解開了他棒球服最上麵的扣子,“我們可以今天先試一試劍,以後有機會再試彆的。”

他們離得太近了,呂儒律甚至能感覺到從段野洲胸口散發出的熱量。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段野洲修長的指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顆又一顆,將他的扣子悉數解開。

段野洲的動作很慢,看上去仿佛遊刃

有餘,可他分明能感覺到學弟的指尖在微微發著顫。

原來段野洲也和他一樣緊張嗎?

意識到這點後,呂儒律反而沒那麼緊張了,至少他能開口喊一聲學弟的名字:“段野洲,我們……”

段野洲或許擔心他會說出拒絕的話語,不等他說完便道:“拜托了,我很想知道律哥的劍能不能對我……”段野洲脫下他的外套,和自己的外套一起疊放在一邊,“表示一些敬意。”

呂儒律:“。”

學弟都說拜托了,那他有什麼辦法。

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呂儒律偏過臉不去看段野洲,彆彆扭扭地抬起了手。

段野洲不明所以:“律哥?”

“叫我乾嘛,繼續脫啊。”呂儒律破罐子破摔,“裡麵的衣服不用脫?想我穿著衛衣洗澡嗎?”

他的衛衣又沒有扣子,隻能從腦袋上脫。

段野洲微怔,隨即笑成了甜妹:“謝謝律哥!”說完,他略微一頓,又道:“律哥等等我,我下去一趟。”

呂儒律好奇地問:“你下去乾嘛?”

段野洲笑道:“律哥不是不放心民宿提供的東西麼,那我們用自己買的沐浴露好了。”

段野洲幾乎是跑下了樓。呂儒律獨自站在鏡子前麵,看著鏡子裡臉紅成西紅柿的自己,默默捂住了臉。

好羞恥好羞恥好羞恥!試個劍而已,之前又不是沒試過,他就不能淡定點嗎?要是待會段野洲看到他的臉,從而聯想到西紅柿紅辣椒什麼的,會不會餓得又YBQL啊?

從以劍試道1.0的結果來看,段野洲的劍應該不太容易為外物所動。可是是段野洲先向他告的白,如果他比段野洲先有反應,那他之前那些有理有據的回答豈不都成了嘴硬Py?

呂儒律睜開眼,低頭看向自己的劍,許下心願:我也不指望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但你好歹彆比段野洲的劍先出鞘吧,爭氣一點啊大兄弟!

很快,段野洲拿著一堆瓶瓶罐罐回到了一樓。呂儒律的衛衣也被他脫下了,接著是下半身的褲子。和以劍論道1.0不一樣,他們沒有保留最後一道防線,真正意義上的……赤誠相對。

好,他現在可以去觀察段野洲的劍了。

在呂儒律的設想中,他可以對著學弟的劍從容調侃,指點江山。但在現實裡,他的目光牢牢地固定在了段野洲腰腹及以上的位置,然後死活不敢挪下去。

救命!這個他哪好意思看,看一眼他就要原地爆炸了好嗎!

嘩啦啦——

熱水自花灑噴出,自上而下地澆在兩人身上。狹小的淋浴間霧氣氤氳,稍微抬個胳膊都會觸碰到對方的身體。

呂儒律隔著水幕和段野洲對望,學弟臉上好似加了一層濾鏡,有一種似夢境般的朦朧感。

真的很像在做夢啊,他和段野洲一起站在水裡。

他一直認為,段野洲在水裡是最養眼的,宛若一條攝人心魄的深海人魚,吸引著人類所有的目光。

呂儒律閉了閉眼,告訴自己不能看了,再多看兩眼他的劍絕對撐不住。他得想一些萎的轉移注意力,比如……《現代密碼學》。

呂儒律在心裡默念著剛學了不久的算法,在知識的力量下,劍的躁動漸漸平息。他鬆了口氣,道:“我們要不要先洗頭?”

段野洲的聲音在浴室顯得低沉又悶熱:“律哥。”

“嗯?”

呂儒律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牆邊,後背貼在微涼的瓷磚上。他還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嘴唇就被堵住了。

不再是蜻蜓點水般的貼貼,段野洲在吻他,生澀又熱情地吻他。

狹窄的空間裡,呂儒律退無可退,躲無可躲,被動地承受著學弟落在他唇齒間的熱吻。

這才是真正的親嘴嗎,好、好奇妙的感覺,難怪小情侶都喜歡親嘴。

他以前質疑親嘴,現在他理解了。

呂儒律的雙手自然而然地攀住了段野洲的肩膀,亂糟糟的呼吸融進熱水,在浴室裡持續不斷地回蕩。

他的腿越來越軟,劍卻越來越不安分。就在他的劍即將徹底崛起的時候,段野洲牽起他的手,帶著他按住了另一把劍。

呂儒律原本閉著的眼豁然睜大,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觸碰彆人的劍。這……這是一把好劍啊!

“律哥,”段野洲在他耳邊,低聲道:“我的劍有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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