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開後,這小東西不僅脾氣見長,撒嬌耍賴的本事也見長,得治!
賀礪將胳膊從她懷中抽出,伸手握著她的後脖頸將人一下帶到眼前,俯下身去。
孟允棠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吻就落在了她唇上,開始攻城略地。
她瞪大眼睛,第一反應就是想躲開,可他掌著她的後腦勺。
她被迫仰著頭,腳下踉踉蹌蹌,唇齒失守,滿眼都是頭頂上搖曳的樹影天光,頭暈目眩,感覺比第一次被他按在床上親還刺激,就是……脖子仰得好酸,呼吸困難。
她抬手抵在他胸前,他就鬆開了她。
他輕輕喘息著,手還扣著她的小腦袋,側著臉去尋她的唇。
孟允棠低頭躲避,脖頸都粉了,小聲拒絕:“不要……”
賀礪將人逼到碧桃樹下,低聲誘哄道:“再親一下就原諒你了。”
孟允棠背抵著樹乾,退無可退,又羞又急,見他又俯下臉來,就把手懟過去堵住他的嘴,糾結又無奈道:“你咬回去吧。”
賀礪一愣,抬眸看她。
孟允棠側過臉去,蹙眉咬唇,準備忍痛。
賀礪看了看送到自己麵前的小爪子,腴白i粉嫩,骨肉豐勻。
他握住她的腕子,低下頭用牙叼住,還沒使力,她就嚇得叫起來,回過頭淚汪汪地看著他帶著哭腔求道:“你能不能輕點?”
賀礪鼻間哼了一聲,收起利齒道:“那要看你接下來的話能不能讓我滿意。說,為何會與晏辭一同出現在這裡?”
哄人和離對方現在不認賬這種事,孟允棠覺著說出來有點丟人,目光遊離地想著能找些什麼理由搪塞過去。
賀礪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不準備老實交代,就拉著她的手往自己嘴邊遞。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孟允棠急得直把手往後縮,垂眉耷眼道:“當初我趁晏辭酒醉,哄著他給我寫了放妻書就回家了。今日晏夫人到我家去,說我與他和離未經父母同意,不作數,讓我仍回晏家做媳婦。晏辭說下午這青雲苑有胡旋舞和拓枝舞表演,邀我來看,我想著問他和離之事,就來了。”
賀礪劍眉微皺,問:“為何不來找我?”
孟允棠抬眼看他,疑惑:“找你作甚?你還能乾涉旁人的家事不成?”
“待到家不成家了,自然也就沒什麼家事可言了。”
孟允棠:“……”
賀礪用左手摸了摸她紅潤細膩的臉蛋,道:“你彆多想,與你無關,有沒有你,晏家都難逃此劫。放妻書交官府蓋章沒有?”
孟允棠搖搖頭,“我阿娘帶著我去過,但是官府的人說,需得男方拿放妻書去才給蓋章。晏辭之前被你打傷了,我也不方便去找他。”現在又被打傷了。
“回頭把放妻書拿來給我,你安心在家呆著便是。”賀礪道。
孟允棠乖乖點頭。
賀礪牽過她的手,轉身往花叢外走。
孟允棠問:“去哪兒?”
賀礪回頭,道:“看我的臉。”
左邊顴骨上紅了一塊,隱隱發青,十分礙眼。
“若不是你拉著我的胳膊,憑他也能打傷我?你是不是得對我負責?”
孟允棠心虛地問:“要如何負責?”
“去我家,給我上藥。”賀礪道。
“你家裡隻有你自己,我總往你家去,好像不太合適。”孟允棠不太想去,怕他又有什麼親密舉動。
“義妹去義兄家做客,有什麼不合適的?”賀礪瞟著她,著重強調義妹義兄四個字,見她啞口無言,心情甚好地轉過身繼續往前。
孟允棠一邊被他牽著走一邊看著自己被他攥在掌心的手。
他的手好大,將她的手完全包住了,熱得有些出汗,她手背上的皮膚能感覺到他手心薄繭的粗礪,有些硬硬的硌著,不是很舒服。
她試著把手往外抽。
賀礪手指一緊,牢牢握住。掌中這隻小爪子柔軟光滑,怎麼握都是軟綿綿的,手感無與倫比的好,根本不想放開。
他不肯放孟允棠根本抽不出來,隻得任由他牽著。
兩人出了花叢,遠處穗安與禾善迎上來,穗安見孟允棠被賀礪牽著手,就拿過禾善手裡的帷帽,去給孟允棠戴上。
賀礪掃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走到院落外頭的過道上,孟允棠扭頭往先前晏辭躺著的地方看了眼,人已經不在了。
到了外院,賀礪才鬆開她,孟允棠手都被他給捏紅了。
鹿聞笙和戚闊兩人神出鬼沒的,方才來時孟允棠並未看見兩人,如今賀礪出來,兩人倒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
馬匹都牽來之後,孟允棠上了馬,兩丫鬟在底下跟著,慢悠悠地走。
戚闊又在馬上吊兒郎當地勾搭穗安:“這般走走到何時?小娘子可要在下捎上一程?”
穗安把頭扭向一旁,不搭理他。
前頭賀礪回過身來,問兩個丫鬟:“會騎馬嗎?”
禾善高聲道:“會!”
賀礪吩咐戚闊:“把馬讓給她們。”
戚闊傻眼:“啊?”
平康坊就在崇仁坊對麵,騎馬不消片刻便進了衛國公府的烏頭門。
孟允棠跟在賀礪後頭一進外院,就看到院中停著好幾輛馬車和騾車,仆人進進出出地搬運著各種物件,賀令芳和齊管事站在一旁說話,看到幾人回來就都看了過來。
賀礪先下了馬,不耐煩等下人搬腳凳來,直接將孟允棠從馬上抱了下來。
賀令芳迎上來,孟允棠摘下帷帽,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著賀礪叫了一聲阿姐。
賀令芳點點頭,問賀礪:“臉怎麼回事?”
賀礪不想解釋,隻道:“無礙。”
賀令芳又將目光移向孟允棠,微笑問道:“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可是有事?”
孟允棠手裡捏著帷帽,明明感覺自己沒做錯什麼事,偏有種偷東西被抓包一般的羞愧感。
她支支吾吾:“我……”
“她沒什麼事,是我有事找她。”賀礪說著,大大方方牽起她的手,對賀令芳道:“阿姐你先忙著,我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