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孟小娘子來探望阿郎……(2 / 2)

折青梅記 江南梅萼 9242 字 8個月前

周氏思慮著道:“說得也是。”

孟礎潤在一旁道:“阿娘你若擔心的話,我陪阿姐一道去。”

孟允棠想起他上次當著賀礪的麵叫出的那聲“姐夫”就來氣,拒絕:“不要你去!”

孟礎潤叫起來:“哈,我就說你口不應心,嘴上說著討厭賀六郎,還不是想單獨去見他?”

孟允棠被他說得滿臉通紅,舉著手去打他。

孟礎潤左躲右閃的。

最後還是周氏發話:“咱們坊裡剛出了這事,為免不太平,就讓你弟弟陪你走一趟吧。”

孟允棠氣道:“帶上他又有什麼用,萬一遇著事怕不是第一個跑呢?”

孟礎潤聞言,頓時臉紅脖子粗道:“阿姐你說這話也太沒良心了吧?若真遇著事,便是豁出命去我也得保住你啊!反正阿爺阿娘都喜歡你勝過喜歡我,我死了不要緊,你好好的就行。”

“你這又是說的什麼混賬話?”周氏站起身要去揪他。

孟礎潤轉身想跑,被孟允棠扯住了袖子,到底是被母女兩個合力收拾了一頓。

片刻之後,姐弟倆帶著禮物和丫鬟小廝出了宅門,往坊門的方向去。

孟礎潤騎在馬上,瞥了眼小廝捧在手中的禮盒,對孟允棠道:“阿膠不是女子吃的麼?為何還特意給賀六郎帶一盒?”

孟允棠才不要告訴他這個大嘴巴真實原因,就道:“這是阿娘親手做的,禮輕情意重。”

孟礎潤一臉疑惑:“阿膠也就罷了,還有燕窩,紅棗,桑葚乾,龍眼肉,紫砂糖……你這禮物怎麼跟薑娘子生了孩子你去送的月子禮差不多?”

“要你管?我隨便拿的,不行嗎?”孟允棠被他問得惱羞成怒。

“我就隨便一問,那麼凶作甚?真是隻母老虎!”孟礎潤小聲叨叨。

“你——”

“誒嘿,你的馬跑不快,來追我啊追我啊。”孟礎潤策馬一下子竄到前麵,還不忘扭身氣孟允棠。

“你看著點路,小心撞到人!”孟允棠簡直要被這個不著調的弟弟給氣死。

姐弟倆拌著嘴來到衛國公府,進了烏頭門。

剛好鹿聞笙不知從何處辦事回來,把馬交給馬夫牽回馬廄,一轉身見孟允棠姐弟來了,便迎了上來。

賀礪回長安後,孟礎潤還是第一次來衛國公府,一進外院就被小馬廄中那些好馬給黏住了目光。

鹿聞笙見狀,便叫小馬廄的馬夫帶孟礎潤去看馬,若有喜歡的,在院中騎騎也無妨。

孟礎潤歡欣雀躍地去了。

鹿聞笙引著孟允棠往府中去。

孟允棠回身瞧瞧,確定孟礎潤沒跟過來,才小聲問鹿聞笙:“鹿郎君,賀大將軍他……他無恙吧?”

賀礪昨晚出府並未跟鹿聞笙說,後來一身是血地回來,大半夜把府裡良醫叫去治傷才把他給驚動了。

當時他看到那個身受重傷的麵熟武侯就知道阿郎八成是去了長興坊,如今孟小娘子這一問,可不就坐實了?阿郎昨晚一個人偷偷跑到長興坊看小青梅去了,一個隨從都沒帶,被人設了埋伏。

所幸阿郎功底紮實,隻受了皮肉輕傷,叫人虛驚一場。

“孟小娘子因何知道阿郎他受了傷?”鹿聞笙故作驚訝。

孟允棠心頭一緊,停下腳步看著他問:“他真的受傷了?傷得可嚴重?可有叫醫師瞧過?”

鹿聞笙道:“孟小娘子請放心,阿郎隻是受了輕傷。”

孟允棠看著他微蹙的眉頭,憂慮的眼神:“……”

“孟小娘子,這邊請。”鹿聞笙彬彬有禮地讓她。

孟允棠心事重重地跟著他往後院的方向走。

路上有丫鬟從內堂的方向過來,見到鹿聞笙停下向他行禮。

鹿聞笙指著道旁鮮花滿枝碧綠油亮的山茶樹對她們道:“這葉片上還沾著血,過兩天便是阿郎的焦尾宴了,若是被客人瞧見如何是好?手頭的事放下,先把沿路這些被血淋到的花草葉片都處理乾淨。”

丫鬟們低聲應是。

孟允棠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那葉片上可不還沾著血?頓時一陣心慌氣悶。

鹿聞笙繼續帶著她往前走,致歉道:“府中好多下人都是阿郎回長安後新采買來的,調教得不妥帖,叫她們清理血跡,就知道把路上的清理一下,道旁的完全不管。讓孟小娘子見笑了。”

孟允棠心顫顫道:“從長興坊到府裡,血還灑得到處都是,這、這傷能輕麼?”

鹿聞笙道:“孟小娘子切勿擔心,在河北道時,阿郎受過的比這嚴重的傷沒有十回也有八回,這回真不算特彆嚴重的。”

孟允棠:“……”血都流成這樣了還不嚴重,難不成非得快死了才叫嚴重?

這個人、這個人沒事半夜跑去看她做什麼?看看,被人設伏受此重傷,冤不冤枉?

想起昨晚自己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孟允棠心中難免感到愧疚起來。

一路來到鬆齡院前,鹿聞笙回轉身,對孟允棠道:“孟小娘子請稍候,某進去通報一聲。”

“有勞。”孟允棠停在門前,左看右看,依稀認出那晚自己好像就是從這個院子出去的。

鹿聞笙進了鬆齡院,徑直來到賀礪的臥房外,稟道:“阿郎。”

賀礪若有所思地坐在坐床上,手裡盤著一串狼牙項鏈,聽到鹿聞笙的聲音,道:“進。”

鹿聞笙脫了鞋來到室內,向賀礪稟道:“阿郎,已向蒙石確認過,北平郡王那邊並無異動。”

“沒有異動?”賀礪垂眸看著手中的狼牙項鏈,道:“那此事,隻有可能是他生的那些小崽子乾的了。”

他將項鏈拋給鹿聞笙,道:“地牢那塊硬骨頭,你去啃吧。”

鹿聞笙接了項鏈應是,卻不走。

賀礪抬眸瞥他:“還有事?”

鹿聞笙憨憨一笑,道:“孟小娘子來探望阿郎,此刻就在院外。某說阿郎傷得不重,但孟小娘子沿路看到道旁花草樹木上沾染的血跡,似乎並不相信某的說辭,十分擔心阿郎的身體。”

賀礪眼神閃了閃,努力繃住表情道:“知道了,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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