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熹每日都去幫沈皇後養膚。
短短幾日,沈皇後感覺自己的肌膚的確白嫩很多,時常拿著鏡子看,眉梢下壓,滿意得不得了。
沈照熹把胭脂蟲做的新口脂獻上:“熹兒見姑母唇色乾燥,便在口脂中加了些潤滑香料。”
沈皇後看著那些口脂,拿過來一看,隱隱還能聞到香氣,笑著道:“有心了。”
“這是熹兒應該做的。”沈照熹含笑,走過去幫她揉肩。
“後天就是千秋節了,熹兒給皇上準備了什麼賀禮?”沈皇後說完,又繼續道,“眾人皆知你是本宮最疼愛的侄女,大家都盯著,寧願不出風頭,也不能出錯。”
千秋節是皇上的誕辰。
在這一天,宮內會設宴文武百官,西域各國也會進獻供奉,普天同慶。
“熹兒作了幅畫,也練了一曲兒,還未定奪,正好想問問姑母。”沈照熹回。
前一世她是作了畫,也練了曲,但現在並沒有準備,因為沈皇後不會讓她作畫獻曲。
果不其然,沈皇後搖頭,望著她那張水靈明媚的臉,淡淡道:“作畫彈琴未免太俗套。到時會有大把的貴女搶著出風頭,到時候這風頭你出也不是,不出反倒被比下去,那也不好。你還未及笄,倒不如中規中矩,本宮會命人幫你準備。”
“姑母最好了。”沈照熹仿佛狠狠鬆了一氣,笑得歡喜。
沈皇後覆上她的手,瑉唇笑開,她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杜奕剛坐上太子之位,一切都沒定數,那群官員還在拚命往皇上後宮塞人,沈照熹不能出這個風頭,萬一被皇上看上了,麻煩就來了。
這個表現機會,倒不如留給彆人,反正日子還長,沈照熹有的是時間和杜奕慢慢相處。
到時候,無論是沈皇後自己去求聖旨,還是杜奕這個太子去求賜婚,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沈皇後給沈照熹準備的是翡翠雕刻的盆景,通身滿綠,栩栩如生,放在眾多賀禮裡,中規中矩挑不出錯。
*
千秋節當日。
宮內比以往熱鬨,命婦們早早就來到了錦秀宮給沈皇後請安。
沈皇後今日也繁忙,顧不上沈照熹了。
沈照熹之前在閨中苦讀詩書,許氏恨不得時時盯著她,想要找出把柄,所以導致她無密友。
唯一說得上話的人,便是鎮國公府的表妹張晴兒。
“表姐。”張晴兒進宮就來尋沈照熹了,她身後還跟著鎮國公夫人柳氏,兩母女眉眼神似,隻不過張晴兒是個活潑的性子,柳氏則謹慎嫻靜。
張晴兒走到沈照熹身邊,伸手就挽上她的手臂,一臉雀躍,看著她,“許久沒見表姐,表姐長得是越發好看了。”
兩人的生辰其實不差幾日,她卻習慣性黏著沈照熹,逢人便誇相府的嫡小姐,在皇後娘娘身邊的那個大紅人是她的表姐。
沈照熹填詞作賦,彈琴作畫都不在話下,那是京城數得上的才女,張晴兒對她很是仰慕。
“晴兒。”柳氏看著女兒這副樣子,無奈擰眉。
這是在皇宮,沒規沒矩。
這個女兒是要愁死她。
沈照熹反著拉住張晴兒的手,語氣略帶俏皮說:“這裡沒旁人,舅母就當看不見,我們好不容易聚一回。”
“就是就是,母親,您也到彆處去吧,我們要說悄悄話。”張晴兒還催促,把沈照熹的胳膊摟得更緊了。
柳氏抬手,輕輕點了點張晴兒的額頭:“你就是隻頑皮的小猴,和熹兒在一起,也沒見你沾染上半分!”
她嘴裡說著嫌棄的話,寵愛卻藏不住。
“母親~~”張晴兒還不樂意,櫻桃小嘴噘得極高,“表姐那般優秀,指定是天生的,我追不上。”
不遠處。
杜承月看著沈照熹,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正好能瞧見她彆過頭時露出的落寞,笑得都那麼牽強。
他不由想起。沈照熹的生母出自鎮國公府,是府內最受寵的嫡女,可惜早逝。
她和他一樣,野蠻生長,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乖順呢?
柳氏離開後,沈照熹和張晴兒手挽著手,往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