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林:“嗯,你站遠點。”
“啊?”喬芹不解。
“灰塵太多了。”一會落下來進她眼睛了不好。
“噢。”她默默站得遠一些。
席林那雙手不僅寫字行雲流水,乾起活來也不賴,喬芹就在下麵給他洗抹布,然後再遞給他。
兩人配合得那麼自然,旁人完全插不進去。
湛清的水,漸漸變得黑不溜秋,還漂浮著很多灰塵。
喬芹洗著抹布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乾完活,去洗手間洗手時,在手上撓了兩下,白皙的手上瞬間就有了幾道紅痕。
越撓越癢,她抓了兩下,紅痕更加明顯,所以她就用洗手液洗了幾遍。
今天是周五,可以提前放學,大家完成任務後,陸陸續續回家。
喬芹回到教室時,大部分同學都已經走了,她也準備裝上習題,然後回家,卻發現席林還在。
“你不回去嗎?”她問。
“要回。”席林從書本中抽出一套練習冊,目光落在她手臂上顯眼的紅痕上,“你手怎麼了?”
喬芹低頭看了眼,不以為然:“水臟吧,估計一會就消了。”
席林劍眉蹙起,似乎也想到了剛剛的汙水,站起身來往外走:“你在樓下等我一下。”
喬芹衝著他的背影:“我要回家了。”
她買了六點的高鐵票,一會趕不上高鐵了。
席林已經下樓,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喬芹在桌麵上找課本和練習冊,一一裝到書包裡,然後背起書包,而後又看向席林桌上的兩本習題,把他也拿上,下了樓。
樓梯口。
她看到席林跑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支藥膏。
看方向,應該是去了校醫院。
席林走過來,把藥膏遞給她:“你擦擦吧。”
他知道她家在隔壁市,要坐公交車去高鐵站,然後再坐高鐵回去,又要轉車,幾個小時才到家。
喬芹接過來,看著藥膏,也不著急走了,把他的課本遞給他,拆掉藥膏,當著他的麵往自己手上抹了點。
還彆說,剛剛很癢,被她撓得有些滲血,看起來的確挺嚴重。
喬芹背著書包回去了。
臨走前,她道了謝,拿走了藥膏。
席林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看著手裡的一小條桂花酸奶味的軟糖,那是喬芹臨走前塞給他的,據她說是很特彆的口味,他沒舍得拆。
*
喬芹在即將發車最後兩分鐘趕上高鐵,真是幸運,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可以用最快速度到家。
她選了車窗的位置,坐下來後,托著下巴,扭頭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看了一會,又戴上耳機聽音樂,閉目養神。
喬芹並不是每個周末都會回家,因為離得遠,周五和周日都得擠著奔波,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通常是一個月回一次家,周末還可以在學校學習,或者一個人去外麵走一走。
從小學開始,她就已經上寄宿學校,對於這種生活並不陌生。
儘管喬芹外表看起來靈動開朗,其實她是一個習慣了孤獨的人。
她來自離異家庭,喬父和喬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各自組建了家庭,兩人脾氣又都是火爆的,重組家庭並不幸福,自己都自顧不暇,更彆胡說管她了。
喬芹就成了累贅,由外公外婆養著。她小的時候,兩人還沒退休,沒法照料,都是送到寄宿學校。
有飯吃,有書讀,小時候她的願望就這麼簡單,後來上了初中,大家都針對她,她就開始模仿那些受歡迎的人如何行為處事。
到了高中,一切好像又變了,畢竟同學對她的印象都不錯,生活似乎更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