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把雪團抱在懷裡,右手熟練的揉了揉雪團的毛。已經太久沒有被人順毛了,米穀舒服的都想打呼嚕了,尾巴一甩一甩的。
跟在米穀身後也跳到洞頂的冰霄眼神莫名,他對於青澤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此人修魔的時候,那時候他奉師命前去捉拿青澤,第一次見麵便為此人衝天魔氣震驚,但最後他失敗了,反而被青澤捉住關在這裡。但他現在看到的青澤,卻目光通徹,半點沒有入魔的樣子。
冰霄沉默的看著青澤,幼崽乖順的窩在他懷裡,半晌道:“幼崽需要好好看護,不應讓它一個人亂跑。”
米穀搖了搖尾巴,偷瞄了冰霄一眼。
青澤看了快冰霄,又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寒池邊警惕看著自己的三個人,在發現這幾個人的鐐銬都已經被解開的時候,隻是揚了揚眉,轉眼便看見冰霄手裡的鑰匙,但他隻是輕輕摸了摸雪團的頭,便開口道:“你們可以走了。”
那三人沒想到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放過了,他們互相看了看,失去了鐐銬和結界的壓製,他們已經恢複了各自的修為,直接禦空而起,小心翼翼的從青澤身邊飛快離開了。
隻剩下冰霄依舊低頭盯著米穀,米穀清晰的感覺到身邊的人身上寒氣越來越重。她默默的把自己抱成個團,把頭埋在爪子下。
什麼都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米穀居然睡著了,連被青澤抱著回了臥室都不知道。小七半跪在青澤麵前,因他疏忽雪團不僅走丟還身陷危險,自當領罰。
青澤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微微擺了擺手,小七一愣,卻不敢多說什麼急忙退了出去。
若是罰了這個人,雪團很有可能會生氣吧。青澤側坐在臥榻上,看著雪團安安靜靜的睡著。那個冰霄本就想搶雪團,這個時候惹了雪團不高興,萬一雪團一氣之下跟人跑了……
青澤微微眯了眯眼,眼裡閃過一絲不爽。
他本想直接一劍劈死那人,卻沒想到冰霄居然是個佛修,此人身上甚至有著大功德,但同時青澤也清晰的看見此人身後糾纏的一道黑影。但無論如何,天道不會允許他妄自殺害一名佛修,更何況他現在因為雪團,已經上了天道的黑名單。
他自是不怕天雷,也不怕因果業火。但若是天道把此人的死算到雪團的頭上,雪團……很有可能會受此影響墮為魔獸。
青澤對妖魔並無偏見,但魔獸很少能保留自己的神誌,更有可能是會因此而一心隻知道殺戮,他不願雪團變成那種樣子,所以隻能留下這個自己一眼都不想多見的人。
米穀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青澤居然默許了冰霄留下來,雖然臉色還是不好看,卻隻是無視掉了這個人。
青澤閉關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離他要回去的時間隻剩下不到半個月,花了幾天穩固境界,也不休息便又掉頭進了鍛造室。
米穀不爽的蹲在門口蹲了三天,期間拒絕了小七的投喂,冰霄的懷抱,才被青澤給抱了進去。
鍛造室並不算很大,米穀趴在青澤的懷裡環視一周,房間的中間有一個鍛造台,裡麵的火焰並不是普通的火苗,看起來仿佛就好像是水波一樣。
青澤在鍛造室一角給米穀搭了個窩,又放了一個辟火珠,米穀趴在窩裡異常舒服,完全感覺不到鍛造室裡的高溫,她就這麼趴在那,困了便睡覺,睡醒了就看著青澤發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是異常疲倦,有的時候可能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剛開始的幾天米穀以為自己是因為太累了,但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不僅是嗜睡,而且有的時候會莫名的覺得頭上癢癢的,她又沒有辦法用自己的爪子撓頭頂,除非想把自己抓個頭破血流,便隻得自己忍著,忍到不能再忍就到青澤身邊蹭著他的腿,青澤就會將她抱起來,輕輕揉一揉她的毛。
“怎麼了?”
米穀抬頭看著青澤擔憂的眼神,搖了搖頭。
青澤很忙,她如果不乖一點,萬一被嫌棄了怎麼辦?
米穀把最近發生的事想了一遍,最後覺得還是她那天迷迷糊糊下,吃的不知道是草還是花的問題,但她卻也沒人能問。雖然小七已經被青澤送給米穀照顧她,但米穀不敢讓青澤發現自己已經有靈智,也不敢跟小七多交流。
但米穀也沒能隱藏幾天,便被兩人發現了她的嗜睡問題,畢竟米穀從山洞裡出來就一直懶洋洋的沒有任何精神。青澤也停下手裡正在給雪團做的玩具,圍著雪團看了半天卻也不知道雪團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妖族終究是他最不了解的一個種族,很多他都隻是聽說,自己都並未見過。他隻得看向站在一旁的冰霄。
冰霄看了看米穀的狀態,半晌道:“這個樣子…倒有些像妖獸要化形的時候,會為了保留體力而一直沉睡。”
青澤眉頭一皺,他雖不了解妖獸,但也知道米穀還是個幼崽,根本沒有到妖獸可以化形的年齡,就連修為也不可能那麼快達到化形期。
冰霄對青澤的怒氣視而不見,繼續道:“但雪團的樣子並不像是正常的化形,反而好像是……”他猶豫了一下,神色不明的看了青澤一眼。
“什麼?”青澤壓下怒氣,問道。
“被草藥影響了。”冰霄緊盯著青澤的表情,幼崽太過早吃下化形草,對於自身的傷害其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