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抱著雪團在洞內落下,這大殿下竟然是懸空的, 偌大的山洞裡空無一物。米穀著急的撥開青澤護著自己的手臂, 急切的探出了頭。然而剛剛一閃而過的血紅眼睛,仿佛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米穀不死心的又看了兩圈, 甚至從青澤懷裡鑽了出來, 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然而山洞裡彆說什麼血紅的眼睛,連一隻活物都沒見到。
難不成是自己眼花?米穀遲疑的在青澤肩上坐了下來, 小尾巴一甩一甩的。
青澤不自在的動了動脖子, 雪團毛茸茸的小腦袋就在耳邊, 尾巴偶爾會碰到他的後頸。明明是絕不會讓人觸碰的地方,卻不自覺的想要那觸感多停留一會。
若是雪團再大一點就好了。青澤有些遺憾,再大一點, 尾巴再長一點,就可以圈住他的脖頸了。
米穀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 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她用爪墊揉了揉小鼻子, 一低頭直接鑽回青澤的懷裡。
還是靠山的懷裡暖和點。
這時, 其他的人也一一落了下來,大殿裡沒有了人的氣息,樹根也漸漸縮了回去,洞口處原本被樹根遮擋的光亮落下, 所有人都可以看清, 麵前山洞中間在光亮照射下孤零零的那棵樹。
這樹大概二十多米高, 但奇怪的是, 樹乾上將近二十米高的部分連一根多餘的枝乾都沒有,筆直的樹乾直衝而上,到了最後才分散出枝乾。頂部的樹枝倒是很多,偏偏上麵的葉子卻少的可憐,看起來仿佛被人打了一頓,葉子都落光了似的。
——這樹看起來好眼熟啊。
米穀忍不住仰頭,看見青澤完美的下巴。這不就是她貓窩旁邊的那棵小樹苗的放大版嗎?!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米穀想了一下這人平時的敗家,還是覺得稍微能夠…恩…
根本完全無法想象啊摔!
那個奇怪的老者能見到界樹並且帶回它的一根分枝,至少也是渡劫期的大人物了。然而這麼厲害的人,卻因為這種寶物而被人圍攻,不得不轉為鬼修脫身。從這種角度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猜到這界樹的根枝到底有多珍貴了。
任何一個宗派得到這種寶物,必定是設為禁地,嚴加守護。宗門內也隻有德高望重的長老和前途無量的弟子才可靠近。就算是無門無派之人,也必定是謹慎的藏在自己的洞府之中。
至少沒人會把這麼寶貴的寶物,大大咧咧的放在一隻貓崽的貓窩旁邊……
米穀用爪墊使勁抹了抹臉,才把臉上的目瞪口呆的表情收了起來。
山洞裡很安靜,原本無處不在的樹根不知為何消失了,雖然界樹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一群人仍舊圍著小界樹不敢過多靠近。
笠音突然探出了半個蛇身,驚喜道:“血炎花就在界樹之下!”
眾人這才發現在界樹周圍並不是完全的空曠,而是有著不同的靈草。但卻因為與界樹的靈力太強,反而將這些靈草襯托的仿佛隻是普通的雜草一般。這靈草之中不僅有血炎花,還有很多稀少的天地靈草。
“血炎花?”米穀疑惑的看著那堆靈草,在她眼裡那就是一堆奇形怪狀的雜草。
“能讓你現在就能化形,不需要等到成年的靈草。”笠音羨慕的說道。無論再怎麼嫌棄人類,它都無法否認人類才是各個種族中最聰明的一個種族,哪怕妖族靠著傳承血脈可以在最初超過他們,也會因為天賦而漸漸被超越。
幸好妖獸的年齡比人類要長很多。
“這是還有人在照看嗎?”米穀小聲問道。
青澤沉默不語,掃了陸麒一眼,隻見他搖了搖頭,低聲道:“界樹本就有著聚集天地靈氣的能力,而這株界樹又不知為何入了魔,對於靈氣的貪求比之正常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故而在這附近才會生成如此之多的天地靈寶。”
流雲突然問道:“所以這洞府之上的大漠,才會有那種吸收人的靈力的怪風?”
陸麒微微點頭,猶豫了一下才道:“師父說,這石碑裡本應是一片森林,森林裡的靈力不比一些福天寶地差,而這洞府在之前也是在地麵之上。可能是在洞府主人死後,小界樹一直在不停的吸收著靈力,才變成了現在這片大漠。”
“若是這樣的話,為何這石碑會突然出現呢?”米穀奇怪的小聲嘟囔著。
米穀的視線在樹上掃過幾圈,但那樹枝間的樹葉並不茂密,完全可以一眼就看清樹枝之間。雖然眼前什麼都沒有,但她還是很在意那雙紅色的眼睛……
她總覺得這石碑就是因為小界樹沒有靈力可以吸收,才會突兀的出現在大漠,然後一部分人直接被石碑就給吸成人乾,另一部分人進入石碑卻出不去,長時間下去也隻有被樹根拖走吸乾這一種下場。
細思極恐。
青澤輕輕揉了揉懷裡突然沉思的貓崽,目光在樹下一掃,這樹下的靈草看過去至少有七八種,他卻隻認得其中的一種,便是害得米穀提前化形的化形草。
看來他對妖獸所用的草藥還是太不了解,青澤決定回去就把自己關於妖獸的古籍翻看一遍。
“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