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小天道將天雷束縛住的這一點時間, 青澤將體內原本紊亂的靈力重新聚起。天上的黑雲中已經隱隱可以看見閃爍的雷光, 他輕柔的將米穀推向一邊,便要去抗接下來的天雷。
米穀的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青澤的衣袖, 她乖巧卻堅定的站在他身邊, 表情認真的看著青澤。米穀能感覺到,天上那股雷霆氣息已經加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小天道壓製的不僅僅是第六道天雷!剩下的幾道天雷已經在黑雲之中聚合,原本就很恐怖的雷霆的氣息,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 凝聚到無法想象的程度了。
米穀的唇瓣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還太弱,弱到無法保護自己重要的人。
若羽看了看突然閉著眼睛站在一旁不動的小鬼,又看著似乎在較勁的師叔和米穀。他並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然麵前就出現獸潮,米穀險些被妖獸抓走師叔因此暴怒, 血流成河。這一切他還未回過神,就看見天雷一道接著一道的劈向師叔, 仿佛要將他毀滅一般。而現在在黑雲之中的天雷劈到師叔和米穀身上, 他們不可能抗的住。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 他不想米穀和師叔有事, 哪怕……師叔曾經砍過他。
若羽眼裡的猶豫漸漸褪去。
久久被束縛的天雷終於掙脫了那黑雲中莫名的天道威壓,它近乎是迫不及待的直衝而下,帶著近乎毀滅一切的氣息劈向它眼中的邪惡之源。在森林的深處的妖獸都瑟瑟發抖的縮在巢穴之中, 唯恐被這股氣息一同毀滅。
雷霆的閃光久久未散, 那黑雲在劈下最後一道天雷後並未散去, 而是在原地下起了暴雨,仿佛在哭著什麼。而從空中向下看,便會發現在小靈山森林裡,赫然出現一片巨大的土坑,坑中隻剩下零星的焦黑的樹枝,再無生物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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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穀站在青澤身邊,隻覺一晃神眼前便沒有了陰沉的黑雲,天邊變成了晴空萬裡的好天氣。青澤也站起身,隨意的看了一眼周圍。原本準備挨劈的米穀微微發愣,她看著眼前的小橋流水和不遠處的小院子,有一種自己又穿越了一次的感覺。
感覺從修仙文一下子變成了種田文。
不過她很快便沒有時間發愣,若羽焦急的呼喊聲從身後傳來。米穀回過頭,就看見若羽一臉焦急的跪坐在地上,懷裡抱著昏迷的小天道。而小天道的臉上到處都是鮮血,甚至嘴角還在不停的往外湧動著鮮血,氣息微弱的像是快要消散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米穀拽著青澤快步上前,一臉焦急的把天道小臉上的血跡擦乾。而小天道卻一直都是緊鎖著眉頭,半點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強行使用力量,導致反噬。”青澤被米穀拽的隻得半蹲下來,眼皮微抬,看都沒仔細看就將一顆丹藥塞到了小天道的口中。
米穀看著他隨意的動作,心裡的擔憂更盛。然而,事實證明青澤並沒有公報私仇的想法,那顆丹藥剛一入口,小天道便不再出血,臉色也比之前好了一切,眼看著他呼吸平穩下來,米穀才鬆了一口氣。
“希望不會有事吧……”不管怎麼說,小天道都是為了救青澤,才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青澤卻微微搖了搖頭,天道現在最嚴重的問題不是強行使用力量,而是他使用力量去束縛了原本與他同源的雷劫,這種情況下所造成的反噬……隻能靠他自己來化解。
看著天道情況好了下來,青澤便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圍。這應該就是這小鬼所持有的仙器內部了,不僅靈氣濃鬱,甚至時間流速都比外界慢上半分,而且……青澤的目光準確的停留在某一處,半晌才收了回來。
“帶他去休息吧。”青澤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嫌棄的看了一眼已經破爛的衣衫。“這裡的靈力對他的傷勢有好處。”
米穀一聽眼前一亮,她急忙將鈴鐺中的界樹抱了出去,問道,“那這個呢!”
她記得在鈴鐺裡的時候,小天道特彆喜歡呆在界樹旁邊。
青澤臉色一黑,剛想伸手將界樹放回去,就看見他之前發現的那股氣息直接將界樹一卷而走,紮根在了那條小河旁。
米穀一臉茫然的抱著空蕩蕩的花盆,看著不遠處的小界樹微微發愣。
“啊啊啊。”若羽一臉尷尬,他急忙翻出脖子上的戒指,對著它怒吼道,“快把界樹還給人家!!!”
然而那股氣息就好像又不存在一般,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若羽臉紅的要爆炸了,
這戒指一向喜歡收各種東西,之前那些無主之物也就罷了,但這可是師叔的樹!若羽一想到那天青澤麵無表情的砍他的那三劍,更加努力的晃動著戒指,他可不想因為一棵樹再被師叔劈三劍。
似乎是感覺到了若羽態度中的堅決,那股氣息不情不願的把界樹托著送回了盆中,然而放下界樹之後它卻又舍不得的在米穀身邊轉了轉去,似乎想靠博取同情來得到這件寶物。
“……”米穀有些驚奇。這戒指這麼通人性的嗎?
而除了這神奇的也許是戒靈之類的存在,不遠處的那個石碑也很眼熟,很明顯是之前在大漠的時候,那個蛇妖的洞府。還有……米穀畏懼的看了一眼漂浮在遠處的那盞燈,身體下意識的往青澤身邊靠了靠。
她都要忘了這盞燈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