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道也隻能是想想,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倒也沒什麼,氣運之子若是知道了,必定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他不僅不能告訴氣運之子自己的身份,而且還要防止其他人說出去。
說起來,米穀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一直也瞞著若羽,是因為猜到了什麼嗎?天道走神了一會,再回過神便發現若羽已經與那三個人已經戰在一起了。
四個人中,若羽的境界是最低,不過剛剛踏入結丹境,而那個紅毛的境界已經踏入結丹後期,馬上便要突破元嬰。但偏偏若羽是一名劍修,以一敵三都不會落下風的劍修,而他對劍意的領悟更是不低。
故而那三個人最初本想憑著境界壓製若羽,但卻發覺麵前這個人越被壓製,他的反擊越猛烈。三個人心裡漸漸的產生了畏懼,反而被若羽壓製住,不得不一步步向後退著。
其他的人同樣被若羽的劍意震懾到,雖然他們並沒有與他正麵交鋒,卻依舊感覺到那劍意中淩冽的殺意。
而直麵劍意的三個人心裡已經沒有了絲毫戰意,甚至有些後悔來招惹這個可怕的師弟了。他們已經退到了船邊,再往後一步便要落下船去了。
見狀,若羽手中的劍遲疑了一秒,而就是這一秒,那個紅毛卻抓住時機從他的劍招下逃脫。若羽暗道不好,急忙回身,卻還是遲了一步。
紅毛左手緊緊掐著小孩的脖子,急喘幾口氣才語氣惡毒的看著若羽道:“你再出一劍,這個小鬼便也彆想活。”
若羽握著劍的手不由用力,心裡懊悔不已。若不是他心慈手軟,怎麼會害的師叔的弟弟陷入如此險境。他目光冷冷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收起手中的劍。“放了他。”
那人的手依舊穩穩的搭在小天道的脖子邊,冷笑道,“放心,等你死了我自然會放了他。”
若羽隻得咬牙。
而他身後那兩個人,也緩過神,冷笑一聲,一道靈刃便打向若羽的後背,然而靈刃卻在半空中突然消失了。
兩個人心裡一驚,下意識的以為是師叔回來了,急忙看了一眼四周,卻並未發現任何其他人的影子。
小天道緩緩抬起頭,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嘲諷的笑了笑。
他本不想出手,奈何這些人非要作死,也就怪不得他了。他緩緩抬手,握住麵前這個人的手腕,將他的手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脖子上移開。
紅毛感覺這個小孩的力氣大的反常,他根本毫無反抗能力就被丟了出去,重重摔在船上。
身上天道的威壓不再收斂,直接壓向麵前的這群人。清宵宗的弟子就感覺自己身上仿佛一瞬間壓下一座高山,不由自主的半跪在船板之上,努力用雙手支撐著身體。
很快,除了天道和若羽,再無一人還能站起身。
形勢一瞬間便反轉了,若羽有些呆愣的站在一旁,驚奇的看著小天道。他雖然猜到這個小孩可能並不是師叔的弟弟,卻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有這麼厲害。
小天道緩步走到紅毛麵前,目光涼涼的看著他。直到他臉色發白,額頭上滿都是汗,才冷笑一聲將威壓收了起來。
而船上的其他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多出,唯恐惹怒這個人被他丟下去喂妖獸。
另一邊,青澤抱著雪團在森林裡緩步走著。對於天道突然放出威壓並不驚訝,那群弟子可不是什麼心善之輩。若羽是唯一一個獲得了傳承的人,還有著天道這麼一個在他們眼裡算是弱點的存在,怎麼可能安安分分不搞事。
隻是可惜,這個小孩不僅不是弱點,而且是那個氣運之子的靠山。
自從那些人走了之後,米穀也就不再害怕,窩在青澤的懷裡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就好像剛剛出生的小貓一般。隻是青澤也不太敢讓她亂跑。畢竟米穀現在不一定能控製住自己的力量,把這個島震塌了倒是無所謂,萬一嚇到米穀就不好了。
然而他考慮了這麼多,米穀卻並不願意,趁著青澤一不留神,就從他懷裡溜了出去。隻見白色的貓崽靈活的在樹間來回跳著,卻並未引起任何震動。
青澤不由挑了挑眉,沒想到米穀就算神智有些混亂,居然也能記得控製自己的力量。
青澤看著雪團在林間跳躍,不時的回頭看著自己,便表情柔和的跟在她後麵。
米穀就好像初次見到這個世界一般,對於什麼都很好奇,無論是樹木還是花草,甚至還要去撲一條花斑蛇。
那蛇本想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貓一口吞下,卻在看到她身後跟著的人的時候,猛地收回了血盆大口,委屈巴巴的趴成一團。
任由米穀玩弄它的尾巴,半句怨言都不敢說。
而等到晚上,一人一貓便隨便找了一棵古樹。青澤靠在身後的樹乾上,一條腿搭在樹枝上,手上溫柔的給跑累了的米穀順毛,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安穩的睡著。
青澤看著在月光下白色的毛仿佛在發光的貓崽,輕歎了一口氣,在她耳邊低聲道。
“心悅你。”
說完,青澤心裡不由有些失笑。他本想等米穀解決了魔氣便將這話說與她,卻未曾想米穀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隻得再多等些時日。
他緩緩直起身,目光輕輕一轉,正對上了一雙懵懵懂懂的碧色的貓眼。
“……”青澤的臉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