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難不成是她看錯了?或者說青澤比較大眾臉,所以感覺跟其他人很像?
米穀盯著青澤的臉瞅了半天,青澤的耳根都有些紅了,就看見米穀對著自己搖了搖頭。
“……”青澤有點懵,不明白這個搖頭是什麼意思。
米穀沒注意到自己隨意的一個動作,差點打擊了青澤的自信心,她遲疑了一會,還是開口把自己的發現與青澤說了一聲,隻是有關神君的詞她都略過了,而天道竟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忍了。
“所以,你真的沒有弟弟嗎?”米穀問道,神君還可以說是前世今生,但那個黑衣人可是與青澤同時出現,除非青澤有□□術,否則根本說不通。
青澤依舊搖了搖頭,他雖然記不清自己的來曆,但卻冥冥之中知道自己一直是孑然一身。
“不用多想。”青澤見米穀苦惱的小臉都皺在一起,不由失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總會知道的。”
他有預感,這個黑衣人還會出現。
米穀隻得點了點頭,回過神也注意到界樹糟糕的狀態,看向青澤問道,“界樹還有救嗎?”
“不知道。”青澤的目光落在米穀的脖子上,“小界樹怎麼樣?”
米穀看向鈴鐺中的小界樹,發現它的樹枝依舊抱在一起,一動不動的。
“將它帶出來。”青澤看向沉睡的界樹,低聲道,“我們無法從外界喚醒界樹,隻能依靠他們之間的聯係嘗試喚醒界樹。”
米穀把召出的小界樹抱在懷裡,緊張的盯著它的動靜。剛開始的時候小界樹一動不動,就好像並未發覺自己麵前的母體。米穀目光不由著急的投向青澤,見青澤依舊一臉鎮定,她才稍稍安心,繼續盯著小界樹看。
過了好久,米穀突然發現小界樹的枝杈抖了一下。
而這一抖,就好像按下了某個按鈕一般,小界樹緩緩張開樹枝,身上也閃出一絲微弱的光從樹頂慢慢觸碰到眾人身旁的界樹。
隻見那絲光竟然沒有受到魔氣的影響,毫無阻礙的從魔氣中穿過,就碰到了界樹的樹枝上。
風聲似乎都凝固了一刹那。麵前的古樹好像一瞬間驚醒了一般,原本垂下的枝杈高高的舉起,身上的嫩綠也一瞬間壓過了枯黃。
米穀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完全不一樣的界樹,那種蒼茫而宏遠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
然而,下一秒界樹身上的魔氣就好像發現它的掙紮一般,一下子暴漲,又將界樹身上的綠意吞噬,甚至比之前的狀態更凶猛。
“這……”米穀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卻被青澤攔住,“界樹醒了嗎?”
青澤也並不清楚,隻是目光不停的掃在界樹之上,卻什麼都沒能發現。
難不成還是不行?青澤麵色微沉,召出莫回劍便想要試探一下,隻是莫回劍剛剛落在界樹麵前,就看見一條並不粗壯的枝杈快速伸了過來,將莫回劍輕輕一卷,就甩回了青澤麵前。
“我這老頭子,可受不住你這樣折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界樹中傳來,正和之前妖皇殿中的聲音一樣。
米穀懷中抱著的小界樹就好像也聽到了聲音一般,原本蔫巴巴的枝杈一下子舒展開,不停的來回擺動著。
界樹也注意到這個不停晃動的小不點,伸過來一個枝條碰了碰小界樹,隻是那枝條又很快便縮了回去。
米穀看著那枝條一瞬間又被魔氣淹沒,不由有些擔憂。
“沒想到,當初送給你的這個小不點,竟然也長大了。”界樹的聲音有些感慨 。
青澤卻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果然,所有的界樹其實都是同一個。”
“你要這麼說,倒也沒有錯。”界樹聲音有些懷念,看米穀一臉好奇的看著兩個人,卻不開口問,不由笑了兩聲,“所有的界樹,其實都隻是神界的一棵樹留下的根罷了。”
“神界?”米穀一怔,不知為何腦海裡卻想起曾夢到過的那一片蒼白的世界,如果那個地方就是神界的話,怎麼也不像會種樹的地方。
青澤輕輕順了順米穀的頭發,見她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便轉頭問道,“你現在怎麼樣?”
界樹沉默了許久,抖了抖自己一直彌漫著魔氣的樹杈道,“不太好。”
豈止是不好,青澤可以很明顯看到,界樹身上的嫩綠在慢慢消退,而界樹的生機也在逐漸消失。
“我們……能做些什麼?”青澤開口問道,語氣雖冷卻依舊能聽出其中的認真。
界樹很是驚訝,它伸出枝杈似乎是想觸碰一下青澤,卻在看到自己身上的魔氣之後默默的縮了回去。
“真沒想到……”界樹低聲道,“我還能聽到你說這句話。”
當年它見到青澤的時候,無論是風景還是人,在青澤眼裡並無區彆,連一絲痕跡都留不下。那時它為了讓這個人與世界多一絲聯係,硬是送給了他一截枝杈。
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這根枝杈也終於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