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良久, 米穀突然輕歎一口氣, 小聲嘟囔, “當初就不該心軟。”
之前小天道將前兩次輪回之事, 告訴米穀的時候, 米穀便察覺到小天道必定隱瞞了些什麼,隻是那時候她一時心軟, 再加上青澤的耐心告竭, 便沒有多問。
現在看來,小天道隱瞞的事情還不少。
隻是現在小天道已經回去了,就算想問也沒有機會了。
“下一次?”青澤問道。
米穀點了點頭, 等下一次遇到天道,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事,全部都問清楚!
不說就揍他!
若羽的房間一直被火焰覆蓋,冰霄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隻有在看見米穀的時候,表情才稍微柔和了一點。隻不過當他再細看下, 發現米穀竟然已經進入了化形期,不由有些驚訝。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妖獸這麼快便渡過幼年期。
米穀事先便知道若羽的血脈,心裡也是沒有什麼好奇心, 對於氣運之子的運氣也有著絕對的信心, 便趁著這段時間, 想看一看海藍之府。
然而兩人不過才走了幾步, 就看見麵前出現一麵牆。
“這裡原來有牆嗎?”米穀疑惑的抬起頭, 伸手摸了摸麵前的牆壁,隻摸到了一手的水汽。
米穀回憶了片刻,選擇放棄,轉頭選了另一個通道,然而走了沒有多久,便在不遠處的一個拐彎,又一次被牆壁擋住了去路。
米穀微微眯了眯眼,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嘴角微微下垂有些不太高興。
“怎麼了?”青澤揉了揉她的頭發,問道。
米穀後退兩步,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牆壁,半晌輕扯嘴角,右手握拳猛的向前,一拳敲在了牆壁之上。
那牆壁猛的震動一下,下一刻便碎成了一地的石塊。
米穀毫不驚訝,淡定的跨過碎石,繼續順著牆壁身後的走廊走去。青澤的目光在地上的碎石略一掃過,便知曉自家雪團是有些生氣了。
怕是又是因為那臭小子?
青澤默默的跟在米穀身後,看著米穀隨意的將海藍之府的阻攔一點一點擊碎,最後兩人竟然在通道的儘頭,發現了另一扇門。
這門看起來很新,乾淨的沒有一絲塵埃,米穀也沒有摸到一絲濕潤的感覺,在一直都很潮濕的海藍之府,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米穀微微挑了挑眉,伸手便要推開門。
門紋絲不動。
米穀並沒有收回手,而是安靜的站在門口,半晌開口道,“開門,或者我打碎它。”
空氣安靜了許久,那扇門默默的自己開啟了。
米穀突然有一種自己在欺負人的感覺,不僅略微有些無奈。但是一想到自家的傻乎乎的主角,就因為這個洞府險些被燒成灰,而這個洞府竟然還敢自己跳出來,米穀就不由的壓不下心裡的氣憤。
就算若羽傻了吧唧不長腦子還總想搶青澤的東西,那也是她的師弟,流雲的徒弟,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欺負的!
打開的門後,卻是一個很空曠的房間。除了正中心的一個空蕩蕩的石台,什麼都沒有。
米穀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了看門內,半晌將破天劍握在手中,“師父,您猜徒兒能不能劈中那石台?”
青澤微微垂眸,看著自家的貓崽炸了毛跟隻小獅子似的,不由有些失笑。他微微彎下腰,在米穀的耳邊低聲道。
“能。”
米穀被青澤的低音炮震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紅了,握著破天劍的手差點都鬆開了。她強忍著揉耳朵的衝動,微微抬起破天劍,對著當中的石台便要揮下去。
“住手!”石室內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是小娃娃一般,而原本空無一物的石台上,竟是緩緩出現了一顆深藍色的水滴狀的玉石。
那玉石微微散發著藍光,在石台上靜靜的漂浮著。
而在石台前,一個穿著肚兜的奶娃娃,張著白胖胖的手臂試圖擋住破天劍的劍鋒。
米穀手上微微一頓,反手便將破天劍收回,上下打量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小娃娃。
這小娃娃看起來不過四五歲,比天道的化形還要小,米穀都懷疑它是不是站都站不穩,才會飄在半空中。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怒視著米穀,本就白嫩的四肢在紅紅的肚兜的襯托下,更加白皙。
米穀的目光在奶娃娃額頭上的水滴的圖案停留了幾秒,才開口道,“洞府之靈?”
奶娃娃一聲不吭,委屈的把眼淚擦乾,依舊飄在石台前。
米穀見狀,不由有些頭疼。
如果這洞府的化形是個妖獸或者哪怕是個成年人,她這這一劍都絕對不會收回來。然而這洞府的化形竟然是個奶娃娃,對著這麼一個小孩拔劍,米穀都不知道是該內疚於自己欺負孩子,還是該心疼自家破天劍大材小用了。
輕歎一口氣,將破天劍收回,米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青澤,見他仍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對於自己麵前可憐巴巴的小孩半點反應都沒有。
小娃娃一直警惕的看著兩人,恐怕就算自己開口,他也不會回答。米穀略微猶豫,悄悄的躲在了青澤身後,變回原形,再試探的往奶娃娃走了一步。
奶娃娃似乎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剛才那個凶巴巴的人類突然不見了,地上反而多出一個很可愛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