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人都知道, 神君養的小寵物, 最近對人界似乎很感興趣, 總是會跟著人問關於人界的事。
青澤看著空蕩蕩的樹洞, 目光微微發沉, 半晌卻是轉身出門了。
米穀趴在一棵樹上,小心翼翼的用樹葉將自己遮擋, 透過樹葉間的縫隙, 悄無聲息的打量著樹下的人皇。
她今天本來是想找人問問關於人皇的事, 沒想到剛剛出門沒多久, 卻正好撞上人皇在和一個神女說些什麼。米穀偷偷往下張望著, 卻見那神女神情激動的與人皇說著, 人皇卻是一臉溫柔的安撫著她。
米穀忍不住皺了皺眉,對於人皇的討厭又多了一些。隻是這兩人在身邊設下了結界,米穀卻是無法聽到他們的聲音。
最後那名神女還是被人皇安撫住, 擦了擦眼角, 依依不舍的便離開了。
人皇一個人在樹下站了許久,卻是一動不動。米穀也不敢發出聲音,隻得安靜的趴在樹枝上。
半晌, 樹下卻是又來了一個人。米穀微微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緩緩走近。玉歌麵無表情的走到人皇麵前,卻是半點笑容也沒有。
人皇卻是絲毫不惱, 而是輕笑一聲, “裝出這麼一副樣子給誰看?”
玉歌臉色更冷, 直接丟了個東西到人皇懷裡, 語氣冰冷道:“奉勸你,人在做,天在看。”
人皇臉色扭曲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極北之地方向一眼,卻是憤憤不平道,“所謂的天道,分明是那家夥自己搞出來。”還好意思說天道絕對公平!
若是天道真的公平,他又為何會……米穀看著人皇扭曲的神情,不由的往後縮了縮。
玉歌不屑的看了人皇一眼,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便離開了。
人皇握緊手中的瓷瓶,目光陰森的盯著玉歌的背影。米穀警惕的盯著他,還以為他會控製不住,然而人皇卻是默默的收回了目光,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卻又掛上了那個溫柔的微笑。
米穀默默的看著他離開,心裡發寒。
怕的不是明目張膽的厭惡,而是暗藏心底的惡意。
等到青澤找來,便看見自家米穀蔫巴巴的趴在樹枝上,就好像被嚇到了一般。青澤微微皺眉,伸手將米穀抱了下來,米穀也沒有任何反應。
那之後,米穀對於神界的人確開始都隱隱有了懷疑,她好幾次都想去問玉歌,究竟給了人皇什麼,但最後還是沉默了。
也許她也有苦衷吧。米穀卻不知自己這一次心軟,卻是造成了之後那一切悲劇的起點。
三個月後,這一天又是青澤進入密室的時間。這一次青澤連玉宮都不讓米穀進,而是讓她等在霜樹上,米穀無奈的趴著,想著等青澤出來一定要跟他抗議。
米穀在樹上等的心煩,不停的在樹乾上磨爪子,卻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她猛地抬頭,就看見一盞巨大的燈停在自己的頭上,那燈落下的光壓在米穀身上,她連尾巴都動不了,耳朵都壓在了腦袋上。
這是,古燈?!米穀隻感覺身上仿佛壓著萬鈞之力,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燈收到了燈裡。
古燈將米穀收起後,卻是猛的一震,瞬間便往外飛去,很快消失在玉宮。
米穀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丟到了一條長長的管道,七滾八滾最後一下子撲了出去。她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就地一滾,躲開了一道攻擊。那偷襲的人絲毫不驚訝於米穀的反應,能被收入到這破燈裡的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隻是……他微微眯了眯眼,沒想到這次的妖獸體型這麼小。
米穀努力看向黑暗處,以她的視覺,在這燈裡也僅僅能看清麵前的人影,隻是奇怪的是,這個人影似乎在身後拖著一條粗壯的尾巴?
難不成是妖獸?
米穀微微疑惑,但動作卻並不慢。偷襲的人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秒就感覺到尾巴根傳來劇痛。
“嗷!!”慘叫聲響徹古燈內,驚醒了無數躲在暗處的人。
“這聲音……是地龍那小子吧。”
“就是那小子,這聲音……嘖嘖嘖”
“看來這一次他踢到鐵板了。”
沒人知道古燈存在了多久,這裡有很多人已經不記得自己被束縛了多久,在古燈裡的人,體內的靈力會無時無刻的被古燈吸收,隻有殺死彆的人奪取他的靈力,才能在古燈中存活更加。
而他們這些老家夥,也許是因為在古燈裡呆了太久,所以已經漸漸可以抵抗那種吸收的力量,更多的時候都已經在沉睡了。隻是地龍那小子,卻每次來新的人都會偷襲。
地龍趴在地上,痛的想抱住他可憐的尾巴直打滾,卻又怕米穀直接一腳把他的尾巴踩斷。
米穀化為人形,走到地龍腦袋旁,半蹲下來,冷聲問道:“問你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