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一個世界的?”聽到這,米穀突然問道。
小天道一怔,“就……就是知道啊。”
米穀看著他一臉茫然的表情,點了點頭,心下卻依舊疑惑。
“那玉歌她……”米穀遲疑道,“後兩世……你……”米穀想問你為何沒有救她,但卻又想到對於天道來說,玉歌不過是個神界的背叛者,她默默的閉上嘴,神情頹唐。
“我救不了。”天道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便回答道,“玉歌雖是背叛者,但她畢竟是神界的人,該如何處罰自當由神君來決定。隻是……”天道咬了咬下唇“我不能將時間回溯到她死去之前。”
米穀安靜的看著天道,半晌點了點頭。天道卻感覺自己已經被她看透了一般,心中不由狂跳。
“至於青澤神君……”小天道遲疑了一下,才道:“他的確入了魔,隻是……用了一個方法,才恢複成現在的樣子。”
微微閉上眼,小天道感覺自己鼻尖還能嗅到那血腥的氣味。“當時我騙了神君,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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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神君,那隻妖獸已經落入無垠河,怕是……凶多吉少。”天道強忍著周圍的血腥之氣,低聲道。經曆這一次大劫,神界怕是真的覆滅了。
然而,過了許久他都沒聽到神君的聲音。天道不由抬頭看,卻發覺麵前的青澤神君隻是一臉淡漠的看著他。
就好像……那隻妖獸帶給他的生氣全部都消散了。
那一瞬間天道心裡略微有一絲後悔,但他卻依舊咬著牙撐住了。天道堅信,沒有那個妖獸,神君便不會再被情所困。
隻不過,之後的事卻是完全脫離了天道的控製。
神君沒有管那一地的血色,也沒有去追殺人皇,而是直接回了玉宮,進了密室。天道跟在他身後,看著密室的門在眼前關上,微微閉上眼。他知道神君是去天地棋盤尋找那隻妖獸,但神君必定會失望而歸,輪回池並不在天地棋盤之上。
隻是這一次,神君卻是整整三天三夜都沒從密室中出來。等到密室的門打開,神君卻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天道略微放下心,就看見神君又取出了回溯鏡。
等到回溯鏡也找不到那隻妖獸,神君應當就會死心了。天道當時還很樂觀的想。
結果卻被事實打了臉。
在回溯鏡中都沒能找到米穀的所在之後,神君竟是……徹底入了魔。
那一刻天劫所劈下的曠世雷劫,幾乎照亮了整個神界,連天道都不得不避其鋒芒。等到一切停息,天道再回到玉宮……不,那時候已經沒有玉宮,整個玉宮都被天雷劈沒了。
那裡隻剩下了霜樹,以及霜樹下端坐的神君。
霜樹的葉子落了一地,略微光禿的樹乾看上去有些可憐。隻不過天道卻是滿心感激,在霜樹的樹乾上布滿了雷劫的痕跡,很明顯這些葉子是因為它為青澤抵擋雷劫而落。
恐怕之後,也很難再長出葉子了。
那一地的霜樹葉子,離遠了看仿佛是這一片焦土中,唯一的白色。甚至連青澤神君身上都落滿了霜葉,然而等到天道走進了,他才發現。
並不是霜樹的葉子遮住了青澤神君,而是神君的長發……全部都白了。
後來神君的魔氣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將人界劃分為了四界,卻是將最好的地方歸給了妖界。劃分之後的四界並不穩定,神君便將霜樹的樹根種在了四界,支撐住了四界,這些樹根慢慢的便長成了界樹。
做完這一切之後……青澤神君便入了輪回。
米穀微微閉上眼,想到青澤一頭白發的樣子,心底就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想見他想見他想見他……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的說道。
緩了緩神,好半天米穀才從低落的情緒中緩過來。她轉頭看向天道,問道:“當年說青澤曾說,他有辦法能讓天地安好,你知道是什麼辦法嗎?”
天道臉色一僵,剛想否認就看見米穀接著點了點頭,道:“原來你知道。”
這話明明沒什麼問題,但天道卻硬生生從中聽到了殺氣。
天道遲疑了幾秒,才勸道:“當年你隻不過是一個幼崽,神君沒有與你說,也是為了你好。”
米穀也知道天道說的是對的,她歎了口氣,問道:“那個方法是跟若羽有關嗎?”
“……”天道心好累,天道什麼都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