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氣很好的時候,女生偶爾會出門。
她會在小區裡找個沒有人的小涼亭,靜靜坐上一兩個小時。
她會注意到夕夕,是因為有一次,她正好撞到了彆人在夕夕麵前,說夕夕差點被她親生母親殺死的那一幕。
曾經,也有人在她麵前跟她媽媽說:“我昨天聽到你老公跟其他人說,他敢肯定你家小女兒百分百是他的孩子,但你家這個大女兒他就不知道是不是了。”
她媽媽罵了句有病,生氣地跟那個人說起他們當年吵架的事,後來又聊到其它的事。
她就坐在她媽媽身邊,但那裡好像又沒有她。
她等不到她媽媽看著她,對著她解釋。
她等不到她媽媽的一個擁抱。
她那被疼愛著長大的父母,沒有想過要把那份疼愛給她。
她跟她的父母,活在兩個世界裡。
她被她媽媽隨意打罵,被她爸爸冷漠無視。
不被保護著的小朋友,惡人就會趁機下手。
現在,那個人在她爸爸眼裡,仍是關係不錯的好兄弟。
童年過得不好的人,會經曆很多次童年。
她不知道,那些並不美好的回憶,為什麼要重複那麼多次呢?
後來,夕夕有了繼母。
一個為了夕夕會跟人吵架的繼母。
她看到了在那位繼母身後,捂著耳朵,眼睛卻亮晶晶的夕夕。
曾經那個低著頭,站在她爸爸身邊忍受傷害的夕夕,消失了。
夕夕等到了那個會保護她的人。
有一天,從她前麵路過,對上了她的視線的夕夕,牽著她繼母的手,鼓起勇氣打招呼:“姐姐好。”
又過了一段時間,女生的抑鬱症複發了。
女生沒有朋友,跟家人也減少了聯係。好幾年的時間裡,女生一般隻會在買東西的時候,才跟人說話。
但抑鬱症發作時,她很快連這個都做不到了。
就連接個外賣員都電話,她的手都會一直顫抖。
所以她都會在備注裡,讓外賣員直接把東西放在門口凳子上,不用打電話,敲兩下門就可以了。
女生平時會自己做飯。
但她不會讓自己在抑鬱症發作時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