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這兒吧。”柏知遠去飲水機接了杯水遞給她,“熱的。”
陳迦南有點受寵若驚:“謝謝老師。”
“我小時候在萍陽待過幾年,對那巷子挺熟的。”柏知遠拉開椅子坐下,“怎麼沒見過你?”
陳迦南楞了一下說:“萍陽是我外婆家。”
“是這樣。”柏知遠說,“難怪。”
說著從辦公桌上拿了幾本書和一遝資料推到她跟前,陳迦南瞄了一眼書的名字。
“這些你做課題會用到。”柏知遠說,“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陳迦南“嗯”了一聲,說:“好。”
“我記得這句話從你上研一我就說過很多遍。”柏知遠靠在椅子上看她,“你一次都沒問過。”
陳迦南輕“啊”了一下,一時竟無法反駁。
“你是我教書這幾年帶的第二個研究生。”柏知遠的語氣比之前認真起來,“作為老師我會儘我所能教給你知識,但大學不是來學知識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迦南發現柏知遠還是挺嘮叨的。
“柏老師。”陳迦南慢慢舉起手,“我有個問題。”
柏知遠:“說。”
“您帶的第一個研究生後來怎麼樣了?”
柏知遠默了一會兒:“嫁人生子。”
陳迦南是故意這麼問的,像柏知遠這樣熱愛學術的人好不容易教出一個成才的學生,卻在研究生畢業答辯的當天宣布做家庭主婦,還挺讓老師受傷的。
“彆想太多。”柏知遠看了她一眼,“比起她你差遠了。”
陳迦南:“……”
周然這會兒打來了電話,陳迦南當著柏知遠的麵不方便接直接給掛了,一抬頭就看見柏知遠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男朋友?”柏知遠問。
陳迦南條件反射:“您不會連我交友都要管吧?”
柏知遠淡淡掃了她一眼,被她噎了一下。
“隻要不是非正常狀態下的閃婚閃戀one night stand 。”柏知遠說,“你隨意。”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桌子整理好,回去的時候帶上門。”
陳迦南:“#¥#%¥……@¥%#……%¥¥&¥&”
又是這樣一路罵人走回去的,姚姚不在寢室。她給周然發了個剛才在忙的消息,便躺在床上翻著柏知遠給的書。
深夜十一點仍不見姚姚回來,陳迦南打了個電話。
姚姚那邊聲音很吵,聽著全是在碰酒瓶子。陳迦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問她人在哪兒,姚姚說話挺平靜的:“我沒事。”
“你找他去了?”
“放心吧。”姚姚頓了一下,“我就是想問清楚一件事。”
姚姚說完就掛了。
陳迦南再打過去已經不在服務區,她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給毛毛去了一個電話。
“你不是有關係嗎。”陳迦南說,“幫我問問那個什麼江風集團的公子常混哪兒?”
毛毛一邊塗指甲油一邊說:“你說的是前幾天訂婚那個?問他乾嗎,你看上顏值了還是家世了?”
陳迦南:“給你五分鐘。”
不到三分鐘毛毛就問清楚了,陳迦南那會兒已經收拾好出門了。她攔了輛出租車,想了想叫了周然一起。
周然比她先到,還不太知情:“出什麼事了嗎?”
陳迦南抬頭看了眼路邊那個金碧輝煌的酒吧,又看了一眼周然,道:“找個人。”說罷翻出一張姚姚的證件照,“就她。”
短短十來天她兩次深入火海救人,交的這都什麼朋友。
他們是分開找的,陳迦南憑著感覺瞎走轉去了二樓被攔在樓梯口,隻看見有侍應生進了一個貴賓房,闔上門的那一瞬間似乎閃過姚姚的裙子。
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陳迦南著急了。
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力氣踢開樓梯口擋道的就跑了進去,一把推開那扇門,包廂裡霎時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抬過來。
身後跟過來的那兩個安保人員也愣在後麵。
姚姚已經脫得就剩下內衣褲,連鞋子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捂著胸躺在地上,半張臉被長發掩蓋住了,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沒記錯的話。”沙發中間被兩個女人包圍著的男人這時開口,揮了兩下手讓保安出去又道,“你是她室友。”
陳迦南沒有說話,脫了自己的長羽絨外套蹲下身裹在姚姚身上,一點一點慢慢拉上拉鏈才回過頭正視道:“你就是哄她玩的那個騙子。”
“這種事你情我願怎麼能這麼說呢小妹妹。”男人陰邪一笑,“話可不能亂講。”
陳迦南哼笑了一聲:“騙子才找借口。”
男人的瞳孔縮了縮,落在陳迦南的脖子上。她脫了外套裡間是白色毛衣,領子大了些稍微側身就可以看見胸前的溝壑。
“妹妹身材不錯。”男人笑。
陳迦南幫姚姚整理好頭發,偏頭看過去。男人已經推開身邊的兩個女人,目光緊緊的鎖住她,有著獵人的眼神,聲音充滿欲望:“要是今晚……”
“江坤。”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道,“行了。”
陳迦南當時真的愣住了,立刻抬頭尋找那道聲音的方向,包廂裡忽明忽暗不仔細看根本就不知道最裡頭還坐了一個人。
她知道,沈適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