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也不能白來一趟。”沈適朝她走過來,“看看去。”
他擦過她的肩,陳迦南沒抬腳。
“那時候收過情書嗎?”沈適沒有停下,邊走邊說,“乖乖女還是早戀逃課哪一種?”
陳迦南看著他的背影,自後跟上。
“早戀。”她說的乾脆。
沈適聽罷隻是笑了笑,逗貓似的問:“幾歲?”
“十六。”她說。
“嗯。”沈適站定,回頭看她,挑眉笑,“我十四。”
陳迦南:“……”
或許是學校整修的緣故,教學樓沒鎖。還是當年的樣子,窗戶像是最近剛刷過一層漆,還留有一些刺鼻的味道。
陳迦南走的慢,到三樓已不見他人。
這的走廊很長很長,靜的隻聽見初夏輕輕刮過的風。校園路上的燈昏昏暗暗,照過來也不過一點微光。陳迦南想去摸手機,才發現落在了他的車裡。
漆黑的走道,模糊的影子,讓她想起《寂靜之地》。
那個時候她是有些害怕了,偌大一棟樓隻有她在。陳迦南募地覺著嘴唇有點乾,她被卡在二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於是輕喊:“哎。”
除了回聲,沒人應。
陳迦南感覺到背後陰森森的,她又不太敢往後看,大著膽子慢慢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往上走,依然不見沈適。
她皺眉又喊了一聲“哎。”
話音一落左邊傳過來慵懶的一聲:“叫誰哎?”
陳迦南倏地回過頭,沈適似笑非笑的倚在教室後門看她。距離那樣近,她卻隻看得見他的輪廓,還有光打下來時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
“問你話呢。”他追根究底。
陳迦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步子還沒踏出去,手腕已經被他拉住,接著感覺到他使了力,整個人栽進他懷裡去。
他力氣太狠,陳迦南掙脫不掉。
她慢慢放鬆下來,兩隻手沒勁兒似的垂落。沈適一隻手放在她的腦後,下巴繞過她的頸,氣息平穩的擦過她的耳廓。
“肯搭我話說明心裡還有我,是吧南南。”沈適將唇貼著她的脖子輕輕研磨,聲音平淡聽不出起伏,“這招欲擒故縱誰教你的?”
陳迦南抖了一下。
沈適將臉從她的頸窩抬起來,胸膛喘息起伏,她能感覺到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挑著眼角看她,捏上她的下巴。
她仰著臉,倔強的讓他意外。
沈適微微眯起眼,看著麵前這張巴掌大的小臉,乾淨固執。他的眉心染起一股燥熱,低聲說了句“媽的”,對準她的唇便親了下去。
他的吻深而有力,把她整個要吸進去一樣。
陳迦南開始還緊緊閉著唇,無奈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像是攢足了很久的脾氣一下子爆發出來,竟然用牙齒將她的嘴唇一點一點往開咬。
是真的疼,她的眼淚在眶裡轉。
下一刻嘴唇已經被他撬開,舌頭伸了進來亂攪。就是從前看起來最好的時候,他都是很溫柔的樣子,即使那時候做起來也是真狠,但至少沒有過現在這種衝動。
陳迦南有些放空,可怕的是她並無反感。
她想起那時候認識他也有過天真幻想,當年他也不過二十八歲,從北京那樣遍地風流的地方來到B城沉寂三年,都說他是圈子裡最會玩的人,可她看到的是他待人溫和,三分笑意下一張淡漠的臉,脾氣忍性也是極好。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忽然闖入了她的生命。
母親單純幼稚,自以為能和林老師永結連理,後來還不是沈家老太太幾句話就斷了她所有的念想,差點送了大半條命。也是很久以後她才明白,原來最初沈適接近她們母女也不過是來探探口風,替沈家除障罷了。
或許他很早很早就已經知道她是誰,於是才有了林老師家第一次見麵那句:
“呦,姑父,您有客人?”
漫不經心的語氣,至今想起彆有用心。
她或許是整件事情裡的那個意外,就連沈適自己都沒有想到。其實對她也並沒有太大的不同,陪他吃個飯解解悶,後來熟了起來他待她也是真好,第一次要她比想象中溫柔太多。
可陳迦南太固執記仇,濃妝豔抹膈應他。
沈適不算個君子,卻從不強迫,善於攻擊對方最柔軟的地方,偶爾會笑笑逗她幾句,這樣一個溫和的男人處久了再偽裝都沒了意思。
那時候她想,女生在愛情裡總是輸家。
大概是母親又一次住院的時候,醫生發了病危通知單,而在這之前的一刻她已經不計較他的出發點準備好所有真心。那一夜哈爾濱的暴雨下了一整夜,她看見他襯衫上的口紅心灰意冷。
決心離開反撲,也是那個時候的事情。
教學樓外那些撲朔迷離的光暈蔓延在他身後,陳迦南目光漸漸變得清澈。香江的天氣從來都是多變的,不知糾纏了多久,天上響起了一聲驚雷。
沈適吊兒郎當一笑,喘著氣的緣故聲音低緩。
“去車裡?”他在她耳邊輕喃,“不然神仙都得吵醒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