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在電車內坐下,赤司才再度開口。
“我還以為你不想再提帝光時的事情了。”
真桜警醒地抬眼,卻沒有立即看向赤司。
這種他以為你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實在是非常刺激。
“……跟五月談過之後,我有了新的看法,畢竟人總是會變的。”
她在有意識地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赤司幾不可察地輕笑:“是嗎?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這麼跟我鬨脾氣呢,真桜。”
那一聲溫柔卻沒有溫度的稱呼,令真桜的心中攀上了一絲微妙的恐懼感。
事情沒有她猜測的那麼簡單。
她本以為是她正在追求赤司,或許沒有更強硬的拒絕跡部,說不定也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手段。
但是從赤司的反應來看,這更像是——赤司在追求她?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又被真桜否決。
他的態度不像是對待喜歡的人。
“那你要跟我談談嗎?”真桜想不明白,乾脆直接跟他挑明,湊近了注視著身邊人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想一直這樣,你明白我的意思?”
電車在軌道上疾馳。
恰好經過一個漆黑的隧道,整個電車陷入幾秒的黑暗之中。
就在這幾秒的間隙,真桜突然察覺到唇角落下什麼柔軟冰涼的東西。
那是一個吻。
真桜有些沒回過神,呆愣地望著輕輕笑著的赤司。
到了這個站,車廂裡空蕩蕩的,幾乎就隻有他們兩人,赤司抬手用一種帶著獨占欲的姿態,溫柔卻強硬地撫摸著她的頭頂。
“真桜,我明白你對我的表白是真心的,但是,我是不會和現在的你交往的。”
真桜看著赤司仿佛能直視人心深處黑暗之地的目光,一瞬間恍然大悟。
她想她已經明白了這一年發生了什麼。
初三那一年,她大概因為某些原因而對赤司產生了興趣,向他表白,並且跟隨赤司來到了洛山高校。
顯然,赤司是喜歡她的,但是他卻並沒有回應她的表白。
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他已經看清了真桜的本性。
任性的,隨心所欲的。
對未得到的東西才會珍惜,一旦得到,就很快會失去興趣。
這就是兩人的關係介於朋友與戀人之間的原因。
真桜沉默地轉身坐正,赤司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兩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
這仿佛是一場特殊的戀愛遊戲。
對赤司而言,是否交往是他最大的籌碼,隻要他不同意,他就是勝者。
而對真桜而言,讓他在明知道一旦同意這段關係就會很快結束的情況下,仍然心甘情願的成為她的男朋友,就是她的勝利。
沒有硝煙的戀愛戰爭。
原本真桜弄清楚這些事情後就應該回溯時間,重新選擇去雄英高中的。
不過現在她突然覺得,在那之前,如果能在赤司的手中贏得這種特彆的勝利,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電車經過了第二個隧道。
赤司剛察覺到肩膀壓上了什麼重量,緊接著,少女的馨香籠罩著他的鼻尖,傾覆而上的是一個溫柔繾綣的吻,與他克製的吻不同,直到幾秒之後電車重歸明亮,少女也並未鬆開他。
空蕩的車廂內,少女仿佛攀援著樹乾的柔軟枝條,無聲無息地纏繞著,然後一寸寸的收緊,像要將人溫柔地勒死。
漫長的吻結束之時,真桜在赤司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赤紅靜寂卻也熾熱地燃燒著。
是遊刃有餘的少年率先退讓?
還是心思縝密的少女漸漸沉淪?
世間罕見的美麗映在他的眼底,在火焰中明滅不清。
*
想要明白自己如今在洛山的情況並不複雜,隻要在校園論壇上稍微一下月島真桜的名字,很快就能摸清基本的情況。
她跟赤司不同班。
她是學生會的執行委員。
她沒有參加社團。
而要弄清自己的位置也很容易,隻要故意遲到就可以了。
漸漸融入了自己在洛山的高一生活之後,在周五的傍晚,她如往常那樣在約定的時間抵達校門,等待赤司結束籃球部的訓練,然後跟她一起回家。
而跡部景吾就站在門外。
他穿著冰帝的製服,挺拔從容地立在樹下,這一次什麼都沒帶,但他光是站在那裡,就自成一道風景線,令人不自覺地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一切都如真桜在昨日計劃的那樣。
真桜微笑著向他走去。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